sp; “她年轻时吃了太多苦,生病是早晚的事。以前没条件,她什么都扛着。现在有条件了,可是……。”
“我努力工作,去接触不愿碰的圈子,低头做人,陪笑、敬酒、谈生意。就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可她病了,我什么都还没做到。”
他低头闭了闭眼,轻声说了一句:“我还是没用。”
清浔心头微微发紧,看着他那个瞬间沉下来的神情。
那是压抑太久的自责,也是身不由己的无力。
他像一个撑到极限的玻璃杯,明明还维持着表面的完整,杯壁却已经布满了细微的裂缝。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她轻声说。
江时序没有抬头。
“你妈妈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努力。她不是要你当救世主,她只是希望你别太苦。”
清浔声音低柔,像夜风吹进来。
“我们慢慢来,都会好的。”
江时序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只是……不想再回到小时候。”
他终于抬起眼看她,眼神里藏着太多,浓得像一层雾。
“也不想她再回到那时候。”
清浔看着他,忽然就明白了很多东西。
冷淡、克制、距离感。
原来只是他在咬牙、沉默、硬撑。
她轻轻靠近一些,伸手握住他的手。
“没关系,”她轻声说,“你不是一个人。”
江时序一怔,眼睫轻颤。
一滴水,悄然滑下他的眼角。
他没有回避,也没有掩饰,只静静地垂着眼,任它流下。
然后,他偏过头去,嗓音低哑得几不可闻。
“别看我了。”
清浔没说话,只更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