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尚未穿透夜幕,胡腾便已悄然起身,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窦辅。他轻轻地将窦辅背在背上,感受着那小襁褓中微弱的呼吸和体温,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府中的长廊,避开了巡夜的仆人和守卫。在夜色的掩护下,胡腾从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悄悄溜出了张府。他的步伐虽然急促,却尽量保持平稳,以免惊扰了背上的窦辅。
胡腾深知,张敞与张奂是出于好意派来亲随护送,但他也明白,这样的行动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决定独自行动,尽量减少对他人的牵连。
离开张府后,胡腾并没有直接前往城门,而是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以避开可能出现的巡逻兵丁。
沉睡的洛阳城尚未进入新一天的忙碌,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夜的宁静。胡腾穿梭在狭窄的街巷之间,他避开繁华的街区,专挑那些少有人走的路径。沿途的民居大多紧闭门户,人们还在梦乡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胡腾的脚步虽然急促,却尽量不发出声响。
穿过一片幽静的小巷,胡腾来到了城墙脚下。这里有一处废弃的排水口,是他预先探查得知的。虽然狭窄残破,但对于急于出城的他来说,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胡腾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上的窦辅,确保他安全稳固。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探入了那黑暗的排水通道,开始了他的逃亡之旅。
“什么人?且住!”忽然,一声断喝惊得胡腾立刻停下了脚步,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城墙,尽量让自己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胡腾屏住呼吸,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他悄悄探出头,试图看清来人的方向。只见不远处,两名巡逻的兵丁手持火把,正朝他的方向走来。显然,他们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或是例行巡逻至此。
胡腾心中迅速权衡着对策,趁着兵丁还未走近,他轻手轻脚地退回到排水口的深处,他希望这里的黑暗能够掩盖他的存在。
兵丁们越来越近,他们的火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胡腾紧张地握住了腰间的短剑,虽然他并不想与官兵发生冲突,但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他也做好了自卫的准备。
“这里好像没什么动静啊。”一名兵丁说道,声音里带着疑惑。
“可能是猫狗之类的,罢了,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另一名兵丁回答,似乎并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
胡腾松了口气,偏偏这时,他感到窦辅醒了过来,在背后踢蹬。
深秋初冬,寒意沉沉,胡腾一时像被冻住一般不敢动作,只有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
“那男子,你在此处作甚,背上又背着何物?”一名士兵的声音突然响起,胡腾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转身,看到两名士兵手持长矛,面露警惕地盯着自己。
就在胡腾苦思脱身之策时,几个身影从暗处闪出,正是张奂指派的几名家将。
“你这厮,昨日大哥不过说你几句,你就敢私自逃遁。那批货还在城外,马上就要交付,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买卖真要出了什么闪失,咱们几个都别过年了!”一名家将大声斥责,伸手将胡腾背后的襁褓抢过来,顺手晃了几下,仿佛真的对胡腾的‘逃遁’行为愤怒不已。
胡腾立刻会意,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低下头,不敢与家将对视,好像真的是个犯了错的人。
“我……我知错了,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
其他家将也围了上来,一边假装责骂胡腾,一边不着痕迹地挡在士兵和胡腾之间,防止士兵们靠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