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腾,你有所不知,我只是奉旨行事,绝非有意加害窦将军。当时的情形复杂,我也是在执行皇命,围剿叛党,并未有任何落井下石之举。”
“执行皇命?”胡腾冷笑,“难道皇命就可以让你不顾正义,不顾一个忠臣的清白,不顾窦家上下几百男女性命?”
“姓胡的,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张猛忍不住了,“圣旨是皇上下的,我父亲只是奉旨行事。他久在关外,与你家主人无冤无仇,何来逼死之说?你要报仇,不去找皇帝不去找宦官,偏偏对我父亲大吼大叫,又是何道理!”
“你——”胡腾作势欲起,却因被张奂刺伤,动作一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的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衣襟。
“唉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那先前抱着包裹的中年男子总算缓过劲来,“在下将军府令史张敞,夤夜来访只为保护我家小主人的安全,并非有意擅闯张府。”
“那包裹里的孩子,就是你家小主人?”张奂将剑插回剑鞘,低声问道。
“正是。这孩子名叫窦辅,刚刚两岁,是窦武将军唯一的孙子了。窦家几百口人,男子被杀女子流放,这孩子多亏几个老家仆忠心,想办法安置在府内密室之中,挺了几日才被胡腾想办法救出,因为惊吓过度,如今还不能开口说话。现下曹节等宦官仍在下令搜捕窦氏族人,偌大京师竟无我家小主人容身之处,我们两人思来想去,只有张将军这里还算安全,请将军发发慈悲,救救这唯一的窦家血脉。”
张奂听后,面色更加凝重:“你们就不怕我将这孩子交出去?”
“你敢——咳咳——”胡腾凶神恶煞道,可惜刚说了两个字就连连咳嗽,毫无威慑力。
“行了,被我阿爷打成残废了还充什么英雄好汉。”张猛冷笑道,“姓胡的,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说明对我们还是有所信任的。我父亲的为人,你也不是全然不知。”
胡腾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紧紧地盯着张奂,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张奂对张猛的话微微点头,然后转向张敞和胡腾,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语气坚定道:“你们放心,我张奂虽然奉旨行事,但从未忘记过忠良之后。窦武将军的遭遇,我心中也有不平。你们能想到来找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张奂虽然不才,但也不会坐视不管。至于这孩子,我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
他蹲下身来,轻轻掀开包裹的一角,看到了窦辅熟睡的小脸,那稚嫩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张奂的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他手中。
张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再次跪下,磕头道:“张将军高义,我替大将军在天之灵谢过将军的大恩大德。”
张奂扶起张敞,说道:“不必如此,保护忠良之后,是我等武将的本分。现在,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安心在这里养伤,照顾好窦辅小公子。至于外面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打探消息,寻找合适的时机来处理这一切。”
张猛看着父亲如此决断,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知道,父亲虽然年纪渐长,但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份对正义的坚守。
“张敞,胡腾,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找个住处。”张猛说道,然后转身领着他们向府内走去。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家丁们的喧嚷。张奂神色一变,悄声道:“你们快先去我房中,不可被人看见。书架后的墙壁中有个隔间——”张敞却将窦辅交给胡腾,让他独自退入张奂房中。
张敞道:“两个人目标太大,让胡腾带着小公子先行躲避。眼下我还是朝廷命官,没什么不可见人的。”
张猛很快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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