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依我朝旧例,黄门、常侍,他们的职责无非是在宫里管点事,把守门户,管管钱物而已。现在,竟然让他们参与政事,委任要职,他们的子弟遍布天下,贪污横暴,无恶不作。天下纷扰,全是因此缘故。所以,必须将他们全部诛杀罢黜,以肃清朝廷。”
窦妙摇头:“大将军此言差矣。我朝确实有太监作恶的先例,但是只诛杀那些有罪的也就罢了,哪有全部诛杀罢黜的道理?若真这么做了,以后谁还敢在宫里当差,谁还敢服侍皇上?”
“宦者柔佞,遇宽柔之代,必弄威权,更有致君主圣名有损,危害社稷者,历代以来,数不胜数。此番即便不能一次尽数诛杀,也要打压其气焰,断折其首脑,令其知晓天家威严,心中存一分敬畏,行事多三分勤谨。”
“大将军深谋远虑,对宦官之弊洞若观火。想必已有应对良策。”
“中常侍曹节、王甫、侯览、张让、赵忠、管霸、苏康,余者宦官有确凿罪证的皆应同罪论处,赵夫人也不可轻饶,至于那些女尚书,留一条命也就罢了,放她们各自回家。”
“不行!”窦妙声音尖利,“大将军以为这是西羌战场,杀得越多功劳越大?皇上现下一刻离不得曹常侍王常侍,赵夫人更于他有哺育之恩,岂可因你一言滥杀无辜?”
“那张让、赵忠、管霸、苏康——”
“张让赵忠本人并无多大罪状,且一向小心服侍陛下,其族人若有不法,依律处置便是。至于管霸苏康,这二人自恃才能,在禁宫中独断专行,着实可恶,杀了他们给宦官提个醒也就罢了。”
“只诛两人,只怕余者因此警惕,对皇上太后不利,还是应当全部除去。”
“那些宦官手里无兵无权,离了这皇宫就是残废一个,大将军如此赶尽杀绝,不知是太看重他们,还是太看轻陛下?”
窦武低头道:“臣不敢。”
窦妙笑了:“那就这么办吧,我稍后令人拟写旨意,大将军请回吧。”
窦武转身欲走,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沉声问道:“女儿,你同我说实话,你同意杀管霸苏康,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因为私怨?”
“那女儿也要问父亲一句,汉家宗室颇多,论出身,论长幼,论才干,论品德,咱们现在这位陛下都实非最佳人选,您与陈太傅、刘大夫当初要我拥立陛下,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利?”
窦武回头,只见窦妙表情似笑非笑,令他捉摸不透。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乖巧的大女儿,成了心机深沉的深宫贵妇?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窦妙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对窦武使了个眼色。
窦武会意,快步走到屏风后躲了起来。他刚藏好,就听到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
“太后娘娘,陛下请您移驾濯龙园一叙。”
窦武认出了这个声音,是中常侍王甫。他听到窦妙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确定人都走远了,窦武才从屏风后走出来。他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离开长乐宫,窦武的心情格外沉重。他原以为至少这宫中还有女儿能够依仗,没想到连她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妄图借宦官把持朝政,行前朝吕后故事。
“看来,我们真的是孤军奋战了。”窦武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宫门外回荡。四周的宫殿巍峨而静默,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窦武的脚步在宫门外停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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