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的时候,程九万那手指头往上指,说了个‘上’字,是什么意思?怎么我看张鹤遥一下就瘪犊子了?”
本来还挺牛的,怎么一下子气焰就下去了?
虽然张鹤遥装得不动声色,像真有两把刷子似的,但是陆弃娘对他太熟悉了,很容易就看出来他的退让。
最后拿那两个人送官府,其实那不就是两个小鬼吗?
指使他们的人呢?
感觉他们后面有靠山,是张鹤遥也不敢动的。
“应该是他们上面有人。”萧晏耐心地给陆弃娘讲,“户部左侍郎,确实位高权重。但是他也有很多掣肘之处。朝廷中的关系盘根错节,谁都不能做到权倾朝野,所向披靡。而是要有权衡和退让。”
这一点,是萧晏很不喜欢朝堂的原因。
他喜欢西北,他喜欢破魂之下见真章。
张鹤遥起点高,然后自己确实也有些本事,所以得了皇上几次夸奖,崭露头角。
但是这还不够让他横着走。
“所以,当官也有当官的不得已,皇上也有皇上的不得已。”陆弃娘感慨道。
“是,但是总归是比底层百姓好过很多。”
萧晏从来不知道,底层百姓能苦得这般各不相同,又都让人心生悲凉甚至绝望。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任劳任怨,可是往往连活着都很难,更别提体面活着。
萧晏也问了陆弃娘另一件事。
“弃娘,今日帮你的人,叫史平,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陆弃娘认识的人,男人居多,女人并不多。
但是萧晏略一想就明白过来,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像个男人一样,支撑起了这个家,她和男人一起干活。
后来去周家认识的人,现在也很难再见到。
“史平啊,是个贼。”陆弃娘道。
“贼?”
“嗯。我前两年,那会儿还在周家,出来买东西的时候,他摸了我的荷包,气得我不行。”
“被你抓到了?”
“没有。别说抓到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东西摸走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没办法,就骂骂咧咧地往回走,也心疼,我荷包里装了五六钱银子,是想着给大丫二丫一人买一对银丁香,对,也就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她们快过生辰了……”
陆弃娘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绝望地跪在医馆前,求医馆救命。
医馆的人也劝她,“不是我们不救,是实在救不了。你都欠了那么多钱,再拖着也就是往里砸钱,续命几日,不值当了。”
并不是人不好,人人都尽力了,可是老天不饶人。
陆弃娘看得心生不忍。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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