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终于能插得上话,连忙道:“仙人醉?那不是飞鸿楼的酒吗?前阵子我爹宴请宾客,还特地花大价钱买了好几坛嘞。”
“胡说八道!”
听得此言,老刘颇为激动道:“仙人醉本是许先生传授给老高的,凭着此酒老高才慢慢积攒起家业,开了来仙居。
新来的县令不讲道理,见此酒果真不同凡俗,便想以高价换取秘方。老高不同意,竟是被栽赃陷害,落得个家破人亡,连秘方也没能守住,而今仙人醉竟成了飞鸿楼的招牌!”
说到此处,老刘也不由得泪洒衣襟,“我这条腿便是因为老高不公,被人砸断。”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而今这个时代,一县之地,县令说是土皇帝也丝毫不为过。
被县令看上的东西,给钱不卖,强取豪夺又能如何?
归根结底,无论老刘还是老高,都不过是个普通人,既无功名在身,也未听说过什么靠山,生杀予夺也不过是在县令的一念之间罢了,连敢给人喊冤的都得先断条腿。
“如此说来,老高......”
许元眉头皱起。
“已经没啦。”
老刘苦笑,“就连来仙居也改成了飞鸿楼,还开了好几家,像这般小娃娃,都不知道来仙居的名声。再过几年,怕是只知道青山县有飞鸿楼,仙人醉也是飞鸿楼出来的。”
许元的眉头终于是拧了起来,“我喝酒的地方,就这么没了?”
他在天上一年,方才能下界一天。
有如此间隔在,人间难免发生诸多事宜。
可能前脚刚刚认识的人,下次再来已不见踪影,越有本事的人越难以待在一地太久。
反倒是如老刘、老高这般的升斗小民,无甚本事傍身,有个营生就能老老实实的坐落下来,不出变故就是安安稳稳几十年,甚至自己的那点家业还能传给儿子、孙子......
相比于结识满是欲求的王侯将相,许元更乐意和他们打交道些。
传授一点本事,换上几顿吃食,欲念也没那么重,兴之所至还能坐在一起聊聊天。
他能下界的时光本就不长,有地方喝酒、吃饭,再找人闲谈一二已是为数不多的享乐。
一日时光,转瞬即逝罢了。
现在就连这份难得的享乐都被人强取豪夺而去。
岂有此理!
许元声音微沉,“可知县令在不在县衙?”
“县令怕是不在县衙。”
老刘尚未说话,一旁默默听着的季文说道:“这阵子雨落无常,河水上涨,恐有淹没良田之患。新县令邀请了许多乡老和各路大户,一同观摩河道,想要修缮河道,再建堤坝,前几日爹爹就收到了邀请。”
新官上任三把火。
新来的县令当然也要想办法做出点功绩出来。
这位新县令一来就直接盯上了河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全靠朝廷的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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