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这片位于黄河以西的广袤之地,宛如一条细长的绸带,系于中原与西域之间,是至关重要的咽喉要道。往昔,这里曾是大月氏部族休养生息之所,水草丰美,帐落连绵。然而,匈奴的铁骑如汹涌恶浪,无情地将大月氏驱逐,自此这片沃土易主。匈奴单于将此地一分为二,命浑邪王坐镇酒泉及周边,休屠王掌控武威一带,恰似两颗楔子,从西面狠狠威胁着西汉王朝的边陲。历经河南、漠南几场大战,大漠以南,河西的匈奴军俨然成了悬在西汉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寒光闪烁,威慑力十足。
元狩二年(公元前 121 年)的春日,本该是万物复苏之际,可河西走廊却依旧被凛冽寒风肆虐。狂风裹挟着黄沙,在天地间横冲直撞,模糊了视野。举目远眺,黄沙弥漫的天际下,匈奴的营帐仿若繁星散落,密密麻麻。远处,祁连山银白的积雪在日光轻抚下,冷光幽然,与这肃杀、死寂的战场氛围相得益彰,更添几分寒意。匈奴仗着对河西的牢牢把控,频繁驱策铁骑,如饿狼般扑向大汉边境,烧杀抢掠,百姓田园荒芜,哭声震天,苦不堪言。汉武帝目光如炬,深知若要打通与西域的通道,斩断匈奴与羌人的勾结,河西一战,势在必行,河西之战的号角就此吹响。
霍去病,这位年轻且锋芒毕露的将领,被委以骠骑将军重任,独自统领一万精锐骑兵,剑指匈奴。出征前,他站在点兵台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过麾下将士,沉稳有力道:“此次出征,路途艰险,然我等为大汉开疆拓土,护百姓安宁,当勇往直前,马革裹尸亦无悔!” 他准备率军自陇西郡启程,翻越高耸险峻的乌戾山,强渡滔滔黄河,直捣匈奴巢穴。
年仅十六岁的赵充国,恰似初升朝阳,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他腰间紧挎环首刀,刀身寒光隐匿于鞘内,却难掩杀伐之气;背后长弓斜背,弓弦紧绷,蓄势待发;手中长矛紧握,木质枪杆被手心汗水微微浸湿。他身姿矫健,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扑击猎物的猎豹,眼神中透着远超年龄的坚毅与果敢。此刻,他正随父亲赵翁仲奔波在运送粮草物资的路上。车队蜿蜒前行,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赵翁仲的粮草辎重队伍,一路风餐露宿,历经艰难险阻,终于抵达陇西。放眼望去,霍去病大军正在此地整军待发,场面热闹非凡,到处人喊马嘶。营帐错落林立,旗帜随风烈烈作响,士兵们穿梭其间,或是擦拭兵器,或是检查马匹,忙碌而有序。
“父亲,这便是骠骑将军的大军,好气派!” 赵充国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兴奋与憧憬,忍不住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声音里都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您瞧,那一个个将士身姿挺拔,精气神十足,此番出征,定能大败匈奴!”
他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尖,试图将整个营地尽收眼底,那模样就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雏鹰,对即将到来的冒险充满期待。
赵翁仲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慈爱与担忧,抬手轻轻拍了拍赵充国的肩膀,叮嘱道:“军中有军规,铁律如山不可犯。咱们交割完粮草,不可多做停留。这行军打仗的地儿,不是咱们久待的,懂不?” 他的语气轻柔却又不容置疑,深知军队中的规矩森严,容不得半点马虎。
父子二人大步走向负责交接的军需官李大人。李大人正站在营帐前,手中拿着账本,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地核查着什么。见到赵翁仲父子走来,他迎上前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满意地点点头,拱手对赵翁仲说道:“此番粮草来得及时,犹如一场甘霖解了大军燃眉之急,多谢赵大人!”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欣慰。
赵翁仲连忙回礼,谦逊地回应道:“李大人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为大军筹备粮草,是分内之事。这次出征,路途遥远,条件艰苦,粮草供应责任重大,还得辛苦您多费心。” 说罢,他又微微欠身,表达敬意。
此时,赵充国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像是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挺直腰杆,对李大人说道:“大人,我愿留下,为大军押运粮草,保物资周全!我自幼习武,骑射功夫都不在话下,深知粮草对大军的重要性,定能拼死守护!”
他的眼神坚定,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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