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苏沫沫赤脚踩过满地衣物残骸。秦羡之的星空表遗落在床头柜上,分针正指向他离开时的精准刻度——凌晨三点十四分十五秒,圆周率的前六位。
“你不过是我百人破处计划里的一个。”秦羡之系袖扣时的冷笑,混着皮带金属扣的碰撞声,此刻在瓷砖墙面间反复折射。苏沫沫将床头柜的铂金链扔进马桶的刹那,瞥见背面镌刻的微小编号:078。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持续闪烁,班级群消息像蛆虫般啃食着她最后的尊严。顾西华转发的聊天记录里,秦羡之的语音条正外放着:“腰窝那颗朱砂痣啊,像颗熟透的樱桃核......”,她突然剧烈干呕起来,指缝间缠绕的发丝沾着威士忌的腥膻。
苏沫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来自更隐秘的深处。班级群消息仍在床头柜上疯狂跳动,许艳茹转发的语音条外放着秦羡之的嗤笑:“超市千金?我搞她那天全场七折呢。”她突然意识到,他送的那张vip金卡编号也是078。
浴缸放水的轰鸣声中,苏沫沫的瞳孔倒映着手机相册里那张运动会抓拍——刘微末递来的矿泉水瓶上凝着细密水珠,折射出她当时浑然不觉的笑意。
记忆突然闪回去年暴雨天,他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器材室,校服里裹着从医务室买来的布洛芬,塑料袋上的水渍在钢琴烤漆上蜿蜒成河。
“布洛芬要饭后吃。”他低头将药盒放在凳子上,指节处新鲜的擦伤还在渗血。
苏沫沫记得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那时的他湿透的刘海粘在额前,露出道暗红结痂的伤疤。苏沫沫后来才知道,为抄近路买药,他翻越了学校操场的锈铁网,那道疤是铁丝网钩划出的勋章。
浴室镜面映出苏沫沫锁骨处的齿痕,与秦羡之腕表编号同样泛着淤紫。看着镜中自己,她突然想起刘微末送的四叶草书签——被她笨拙地塑封在数学作业纸里,叶脉间用铅笔描着极小的爱心。
苏沫沫的胃部突然痉挛,呕吐物混着泪水砸在大理石台面。在酸腐气息中,她清晰闻到布洛芬胶囊的苦涩——那是刘微末冒雨买来的药,此刻正在她包里过期了三个月。
手机在抽水马桶边缘震动,班级群正在直播她的耻辱。许艳茹发了段音频,背景是ktv混着电流的情歌对唱,突然切入苏沫沫昨夜破碎的呜咽:“羡之…轻点…”
她认出自已的声音经过剪辑拼接,而此刻群成员列表里,刘微末的头像早已灰暗,最后登录时间定格在他退群的那秒。
当苏沫沫颤抖着点击退群确认键时,秦羡之正在朋友圈更新新猎物的合照。女孩颈间戴着精美的四叶草项链,编号在特写镜头里清晰可见:079。
苏沫沫从家里置物柜夹层翻出塑封的四叶草标本,叶脉间刘微末的字迹正在氧化:“你是我的第四象限解。”
晨光刺破云层时,她烧毁了所有与秦羡之有关的物品。火焰吞噬078号vip卡的瞬间,远在乡下村里的刘微末突然惊醒——母亲透析机的警报声里,他仿佛听见十七岁的自己在湿地公园摔倒的闷响。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她退群后的空白界面时,苏沫沫终于看清那个始终被忽视的真相:所有与秦羡之相关的浪漫记忆,都精确卡在刘微末默默退场的时刻。而此刻她的珍珠耳钉少了一只,就像湿地公园那株被踩进泥里的四叶草,永远失去了拼凑完整的可能。
退群提示弹出的瞬间,苏沫沫的指甲深深掐进笔记本电脑保护套——那是刘微末用废旧试卷手工制作的,内层夹着晒干的四叶草标本。班级群最后的聊天记录定格在许艳茹的嘲讽:“超市公主装什么清高,早被玩烂了。”
她打开云端相册进行永久删除时,发现有个命名为“备用”的加密文件夹。输入自己生日解锁后,满屏都是不同角度的偷拍照:她在图书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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