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薛某的生死簿,倒劳烦这么多人惦记。”薛远舟大笑着拍开泥封,酒香冲散残留毒雾。他手背青纹已蔓延至小臂,却仍将酒盏举向窗外弦月:“沈姑娘可愿陪我再饮三百杯?”
沈梦秋望着他袖口露出的剑痕旧疤,忽然将三根银针别上他衣襟:“三百杯换三百日,薛大侠这买卖……”
“值当得很!”薛远舟竹筷在桌面敲出《鹿鸣》节拍,酒渍在“我有嘉宾”四字上汇成漩涡,“当年药王谷三百童子试针,沈姑娘眉头都不曾皱过半分,如今……”
檐角铜铃忽然齐声长鸣,盖过他的后半句话。沈梦秋指尖抚过刻着“维北有斗”的酒爵,忽然蘸酒在桌面写下“三阴交”三字。薛远舟瞳孔微缩,剑气不自觉地扫向柜台后摆着的九连环铜锁。
更夫梆声穿过雨幕传来时,醉汉遗留的赤炎灵芝忽然自燃。紫色火焰中,金丝楠木盒内侧的“药王谷”印鉴一闪而逝。薛远舟剑气卷起酒旗裹住火焰,旗面裂处露出“癸卯年七月初七”的墨迹。
“当真是阴魂不散。”沈梦秋银簪在空中划出“既见君子”的篆字,簪头冰蚕丝突然绷直指向门外,“薛大侠的三年之约,怕是要提前……”
话未说完,薛远舟忽然按住她执簪的手。剑气从他掌心渡入银簪,将“云汉”篇章刻上梁柱:“沈姑娘可听过‘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雨声中,柜台后九连环铜锁突然坠地,发出清越的“沧浪”余韵。更漏声碎,雨打芭蕉的响动里混着丝竹残音。薛远舟指尖轻叩刻着“南有嘉鱼”的青铜冰鉴,忽然将竹筷插入酒坛泥封:“沈姑娘这‘维北有斗’的解毒法,倒比漠北的烧刀子还烈三分。”
沈梦秋玉簪挑开赤炎灵芝的焦皮,紫色火焰在银簪尖端凝成霜花:“薛大侠的‘湛湛露斯’剑气若再强三分,怕是要惊动临安府的望火楼。”她说话时,袖口滑落的金丝正缠住窗外飘来的半片残旗,旗面“沧浪”二字浸着血色。
“当年药王谷的‘鼓瑟吹笙’阵法……”薛远舟话到半途突然噤声,剑气在檀中穴凝成青芒。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惊起画舫上宿眠的鸥鹭。
沈梦秋银针瞬间刺入他“天容”“天窗”二穴,针尾缀着的冰蚕丝缠上刻有“我有嘉宾”的青铜斝:“剑气逆行冲任脉,还敢强运‘蓼莪’剑式?”酒液在冰鉴表面凝成《黄帝内经》的经络图,映出他手背蔓延至肘部的青纹。
薛远舟朗笑震得案上烛火摇曳:“沈大夫这三根‘白华’针,倒比当年‘采薇’阵更……”话未说完,画舫突然倾斜,刻着“呦呦鹿鸣”的青铜壶滚落案几。沈梦秋金丝缠住船桅,袖中银针如“鹤鸣九皋”刺向水面。
“好个‘鱼潜在渊’!”薛远舟竹筷挑起残酒,在空中划出“南山有台”的守势。酒珠与弹射而来的玄铁蒺藜相撞,竟在船板刻出《小雅》篇章。沈梦秋玉簪点破船窗,见十二盏河灯排成北斗状顺流而下,灯芯燃着诡异的青焰。
“镇武司的‘湛露’阵。”她突然将赤炎灵芝投入冰鉴,紫色火焰裹住三根银针,“薛大侠可还记得‘维天之命’对应哪处奇穴?”
薛远舟剑气透指而出,在船帆刻下“昊天有成”四字:“膻中三寸,不过……”他忽然按住心口,剑气在桌面刻出的《鹿鸣》诗行竟渗出墨色血珠。沈梦秋金丝缠住他手腕,发现“鼓瑟吹笙”四字对应的经脉已成赤红色。
画舫猛地撞上石桥,桥洞中飞出七柄刻着獬豸纹的短弩。薛远舟竹筷蘸酒划出“蓼莪”剑式,酒珠在弩箭上灼出“七月流火”的焦痕。沈梦秋趁机将冰鉴中的药液泼向河面,青焰遇水竟凝成“药王谷”三个篆字。
“接着!”她抛出浸透药香的酒旗,旗面“风调雨顺”云雷纹突然泛紫。薛远舟剑气卷旗成枪,挑飞三支淬毒的鸣镝箭,箭尾银铃在桥墩撞出《楚辞》韵律。沈梦秋玉簪点地腾空,金丝在石栏织就“维清缉熙”的守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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