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七道霜纹正拼成《素问》中的“气逆”篇。
薛远舟强运九叠劲第八重,掌风扫过铭文时忽然怔住——那些扭曲的篆文遇血竟显化出师父的笔迹:“甲午年霜降,镇武司取七剑瘟宿主炼血醅,吾不得已改《剑典》……”
“所以,篡改心法是为了救人?”他轻轻触摸着‘不得已’三字因岁月侵蚀而形成的凹陷,青苔之下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渍,他不禁质问道:‘为何你要欺骗我,让我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修炼时光?’
沈梦秋突然扯开他的衣襟,封脉锁链已蔓延至膻中穴:“你体内的剑气正在呼应血醅酒的配方!”她耳坠的残片不慎划破了指尖,一滴鲜血随之弹向青铜钟的缺口,她急切地指示道:“看这血珠所指引的方向!”
血珠沿着钟内壁缓缓游走,最终呈现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其所指之处正是药王谷东北方向的一座孤峰。薛远舟霜刃劈开钟顶的悬钮,坠落的青铜碎块在月光下组成半阙《青冥剑典》,其中“归墟”篇的墨迹未干。
“是师父新写的!”他剑气震碎碎块,霜纹却在空中凝成海图,“归墟……七月雪……难道剑魄藏在……”
沈梦秋银针突然刺入他的玉枕穴:“屏息!灰隼群来了!”夜空中传来七短三长隼之啼鸣,其振翅之声竟与沧浪剑宗覆灭之日不谋而合。
薛远舟挥剑斩断袭来的隼羽,飘落的黑羽遇血即燃,青冥色的火焰在地上拼出“子时医庐”四字。他忽地嗅到一股熟悉的龙脑香气,这气息与三年前遭刺客伏击时,那些刺客身上所散发之味一般无二。
“是镇武司的追魂香!”沈梦秋甩出水袖卷灭火焰,“快用九叠劲震碎坎位药碾!”
薛远舟猛然挥动剑气,犹如怒涛般汹涌澎湃地拍向药碾,紫黑色的药粉在强劲的风力作用下,瞬间被吹散,化作了一片朦胧的冰雾。雾中显影出陆九渊临终的场景:老者在青铜丹炉前以指蘸血,在炉壁上写下“剑气噬主,非攻即死”。
“原来师父是自绝经脉……”薛远舟踉跄撞上晒药台,称药杆突然自行转动,铜星刻度指向他怀中的玉佩,“沈姑娘!这玉佩的裂纹……”
沈梦秋耳坠之残片猛然飞向玉佩缺口,触动机关,玉玲珑暗格应声而开。半片染血的航海日志飘出,焦边处的小楷记载着:“庚子年惊蛰,携剑魄宿主远舟赴归墟,遇镇武司截杀……”
“我是剑魄宿主?”薛远舟封脉锁链突然尽数崩断,霜纹如活物般涌向青铜丹炉,“三年前师父带我出海是为了……”
沈梦秋的银针在丹炉锈迹上刮出火星:“看这里!”铁锈遇热显影出血醅酒的配方,其中“剑魄宿主心头血”被朱砂圈注,旁批“远舟庚子年霜降生”。
“原来我生辰就是药引的时辰!”薛远舟霜刃劈向丹炉,青铜鸣响震落顶盖的残片,“所以他们三年前……”
散落的残片落地后,竟拼凑出一幅半成的经脉图,这幅图与沈梦秋所传授的封脉之术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她猛地抓住薛远舟的手腕,急切地喊道:‘快走!青铜钟正在重新组合!’
碎裂的钟片正被霜纹牵引着悬浮重组,新成型的钟身铭文记载着骇人的真相:“青冥非剑气,乃归墟活物,宿主十九载成剑魄。”薛远舟算着自己的年岁,突然呕出青黑色的血块。
“你三年前本该成剑魄。”沈梦秋以银针引出血中的霜纹,“陆宗主改你命格,代价是沧浪剑宗三百条性命。”
晒药台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寒铁铸就的剑冢。七柄带霜纹的断剑倒插成北斗状,中央玉碑刻着“罪徒陆九渊”五字。薛远舟挥动剑气,轻轻扫过碑面,只见碎玉之中猛然飞出三百枚刻有姓名的铜钱。
“是买命钱……”沈梦秋拾起刻有自己生辰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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