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朱子墨只说了三个字:
“自断心。”
—
落剑山雪愈厚,天地一色。
白鞘长剑静卧雪中,竹笠人跪于剑前,掌覆剑柄,久久未动。
朱子墨负手而立,静看不语。
他不是要看这人是否能拔出剑。
他是在等——这人能否拔出自己。
—
指尖触及剑柄,寒意入骨。
这柄【挽】字长剑,是他父亲遗剑,亦是他此生未曾真正握紧的一剑。
他从未拔过,因为他不配。
他出身门派,却眼睁睁看着它覆灭;
他背负血债,却从未敢真正问仇。
今日,他要做的不是“拔剑为战”。
而是,拔剑为心。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双手扣住剑柄。
指骨紧扣,雪中微震。
——一寸、两寸……剑出鞘!
可就在剑露第三寸时,忽有一道斑斓血丝,自剑身深处透出。
他脸色微变。
朱子墨却缓声道:
“你父亲临死前,将自己最后一缕心魂,封在这剑里。”
“你若拔得太快,它会伤你。”
竹笠人眼神一震,双手未松,反而更紧:
“那我若慢慢拔呢?”
朱子墨点头:
“那就是你认下了这一份剑债。”
“也认下了你父之未尽。”
—
他继续缓缓拔剑,每一寸都伴随着掌心裂血,却未退半步。
剑终于离鞘五寸。
其上刻痕斑驳,一行小篆在残光中显现:
【挽山者,不问来路;执剑者,不负来人。】
他眼中一红,低声念出:
“父亲……”
然后,他将剑完全拔出,持于身前,缓缓插入落剑山前第三阶之侧。
深埋入雪,剑光未灭,心火初燃。
—
朱子墨终于走近,亲自拂过那剑鞘上的血痕,低声道:
“此剑,可不登山。”
“但可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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