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他凭栏而立,身形挺拔。
晚风吹拂起他的衣袂和发丝,猎猎作响。
风,却吹不散他眼底那抹深不见底的幽邃。
此地,听潮亭顶层。
北凉王府的制高点之一。
此刻却只有他一人。
以及那轮孤悬天际的冷月。
白日里的喧嚣与杀机,毒宴上的惊心动魄,驿馆夜袭的血腥,似乎都随着夜风沉淀。
只留下这片刻的宁静。
宁静之下,是更汹涌的暗流。
徐锋并未刻意去想那块刻着“赵淳”“徐骁”盟誓的玉佩。
也没去深究那半块“秦”字虎符背后牵扯的滔天隐秘。
眼下,他即将启程,前往离阳京城太安。
有些棋子,必须在离开北凉前,一一落下。
阴影里,悄然凝实出一道青色身影。
没有脚步声。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
青鸟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公子。”
她的气息已然圆融贯通,不似白日那般带着滞涩。
那枚丹药效用非凡。
不仅助她恢复。
更让那沉寂多年的枪仙王绣血脉,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
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锋锐之气。
徐锋没有转身。
声音平淡如常,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起来吧。”
“此去太安,路途遥遥。”
“北凉王府这座大宅院,内里乾坤,还需你多费心盯着。”
他指尖捻着一枚蜡封的信笺。
屈指一弹。
信笺精准地落在青鸟身前。
“尤其是禄球儿那边。”
“那个所谓的‘金匮要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藏着什么鬼祟,我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丝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褚禄山。
徐骁麾下六大义子之一。
心狠手辣,手段酷烈,掌管着北凉最为阴暗污秽的部分。
徐锋不知“金匮要略”具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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