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还处在惊恐之中,压根没听到祁宴舟说什么,只觉得他气势骇人。
他身旁的妇人稍微镇定一些,连忙跪下回话。
“回大人,我们自塔州城而来,准备去京城投靠族亲。”
宁州城过去是乌鲁郡,然后是塔州城。
过了塔州城,便到了天山郡。
祁宴舟想着海西郡离塔城甚远,无法带着镖师的尸体回家乡落叶归根,便让韩冲将镖师另行合葬。
吩咐完,他的视线落在妇人身上。
“将这些镖师的信息写下来,待我途经塔城,便去镖行报个信。”
妇人连忙让贴身丫鬟准备笔墨纸砚。
她写完镖师相关的信息后,从地上捡起装着金元宝的匣子,用衣袖擦干净血迹,连同纸张一起递给祁宴舟。
“大人的救命之恩,我们一家人没齿难忘,一点小心意,请收下。”
祁宴舟没有客气,让韩冲收下了。
“若不想招惹杀身之祸,今日的所听所见,都烂在肚子里!”
宁州驻军不仅反了,还变成了兵匪。
这事太过严重,不宜宣扬出去。
若被人知道苏成宗反了,和他有同样能力和地位的驻军,也可能会反。
一而再,再而三,北辰国就彻底乱了!
妇人拉着全家一起以自己的性命和九族起誓,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发完誓,她从衣襟的下摆处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
“大人,这些是给镖师的安葬费,劳烦您代为转交给镖行。”
祁宴舟收下银票,好奇地问道:“你们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为何会离开塔州城?”
一般来说,背井离乡的,都是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
富贵人家一般是所待的地方乱了,家产和安全都无法保障,才会逃离。
妇人不敢有所隐瞒,坦诚地说道:“塔州城开始缺水,又毗邻天山郡,很可能会打仗,所以我们全家才会离开。”
“你们为何会觉得要打仗了?”
妇人虽然不认识祁宴舟,但从韩冲对他的称呼中,猜到了一二。
她抿了抿唇,告诉了祁宴舟一个不太靠谱的消息。
“听闻邻国会在冬日大举进攻北辰国。”
这是他们举家迁移的真正原因。
如今北辰国内乱不止。
若邻国一举进攻,就算不能让北辰亡国,也能攻破边城。
那时候,防守最严的京城,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宴舟问道:“消息是哪里来的?”
“草民不清楚,是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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