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
后面丁婆和常家并未与地煞继续交战,据说没多久,天就凉了,公鸡一打鸣,阳气东升,阴气归藏,那几个地煞也只能愤然离去。
丁婆拖着疲惫重伤的身子,一大早就喊来几个黄山村的汉子,将瞎眼老道埋在了道观后山,没有置客,也没有办席,葬礼一切从简。
小七似是悲伤过了头,也不再哭了,只是一整天浑浑噩噩的,见到谁都不说话。
至于我爸……是黄山村村民在一处乱葬岗的坟坑里找到的,说他当时也受了不小的重伤,神志癫狂,见人就骂。
丁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摇头苦笑了起来,说了句:“真是一家子的怪物!”
她似乎看出我爸是什么情况,但却从未和谁深说,哪怕是若干年后的我已经有了能思考的意识,提及此事时,她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直到十几年后的一次偶然,我才明白我爸到底为何才变成这样,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老道死了,我俩就只能和丁婆婆住一起,不过是她搬到道观来,而非我们搬去她的家里,这让小七很不舒服,觉得爷爷死了,丁婆是想鸠占鹊巢,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清微道观占为己有。
丁婆对此则解释说,我长这样子,抱回村里不得被人说三道四啊?何况我命运多蹇,劫难重重,要是引来什么灾祸,又害死黄山村的人咋办?总之,她就是怕我吓到村里的人,觉得我浑身蛇鳞,就是个妖怪。
就这样,我们四人从此就在道观里生活,我爸一如既往的请安,扫院,种地,小七负责照顾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后山给老道烧香,丁婆婆则一天到晚不着家,似乎非常的忙,偶尔到傍晚了才会上山给我们做顿饭。
小七猜测说,一定是爷爷死了,村里的人想看事就只能全找丁婆,要是爷爷还活着,她不可能会这么忙。
不过这几天小七更担心那些地煞会重新找上门来,每天都把我抱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又被地煞偷偷抬走。
实际上,那些地煞自那晚过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后来据丁婆说,常二爷在城隍那边费了不少功夫,才暂且将此事压了下来。
常二爷有回还专门附在丁婆身上来看我,看完后,他鞠了一躬,就默默离开了。
这让丁婆十分不解,更好奇我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常二爷不仅毕恭毕敬,还亲力亲为?这可完全不符合他在常家里一贯的高冷作风。
于是趁着一次给我盖被子的间隙,丁婆将手盖在我的脑壳上仔细一番感应,却瞬间吓得全身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歉:“上…上仙,弟子无意冒犯,请勿责怪,请勿责怪……”
这可把一旁的小七给看呆了,他不懂丁婆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不知道所谓的上仙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自从这以后,丁婆婆就把老道给的三百二十多块钱通通还给了他,而且对我的态度更是毕恭毕敬,是真把我当亲孙子一样对待了。
夏蝉冬雪,两年时光宛若惊鸿一瞥,转眼间,小七在黄山村小学读书去了,十岁的年纪却有一米六多的块头,皮肤黝黑黝黑的,看上去更强壮了。
而我……靠着狐狸和黄皮子夜以继日的喂血,也茁壮成长,能爬能走了。
唯一有些不足的是,我的外观仍然保持着蛇态,每顿的饭量还越来越大,以至于那些狐狸和黄皮子渐渐有点吃不消了,每次给我喂完血,它们都跌跌撞撞的走出去,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这本该能让他们轻松点,至少不用整天抱着我,但丁婆那段时间却待在道观里寸步不离,整天就陪着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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