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诨号,一味地抠门省钱,有点钱就盖房子买田地,到头来自己半点没享受上。
焉知不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刺激?
“想什么呢?”男子声音清冽如水,再耳边低低回旋。
顾喜喜微微侧目,发现江明远并未看她,却是在低声同她说话。
顾喜喜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几人,心下疑惑,江明远是在顾忌他们吗?
江明远又开口了,“等会喝的酒是五叔家自酿的高粱,后劲儿很大。”
“若躲不过,沾沾唇,意思意思得了。”
他平静地半垂着眼帘,神色从容,同桌其他人听不见他的声音,都想不到他正在跟顾喜喜说小话。
顾喜喜恍然,心道,好人呐!
于是她也小小声回应,“明白,多谢。”
第一拨流水席开始。
桌上有六冷盘,六热菜,以荤为主,主食是当季新麦做成的软面饼。
另外每桌一坛子高粱酒。
有人拍开泥封倒酒,一人一只酒碗。
顾喜喜作为新晋的主事人,自然少不了一碗。
族老起身敬酒,众人纷纷跟着站起来。
祝酒词说完,碗中的高粱也要一饮而尽。
众人仰头饮酒时,顾喜喜也装模作样地将酒碗送到嘴边。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拿过她的酒碗,并将一只散发酒香的空碗送回她手中。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又有江明远宽大的衣袖遮掩,竟然没被人发现。
两人并未提前商量,江明远临时起意,也还好顾喜喜反应够快。
顾喜喜坐下时,忍俊不禁地瞅了眼旁边。
“真想不到,堂堂学霸,举人老爷,也有俏皮狡猾的一面。”
“如此驾轻就熟,可见平日里这样的事没少做吧。”
“学霸?”江明远不愧是学霸,顺利领悟了词意,莞尔道,“顾老板眼中的读书人,该不会都是书呆吧。”
顾喜喜好笑,“那倒不至于。”
因为她正好就认识一个极度奸诈、毒舌、随时随地都可能给人挖坑的……读书人。
席间自然聊起种粟米的事。
顾喜喜难免要解说一番农药与肥料的安排。
主事人们讨论起最终亩产能提高到多少,当场算起了账。
算账的结果当然让他们都很满意。
但他们对顾喜喜所言究竟相信几分,个人心中各有称量。
顾喜喜也不愿去深究他们的想法,只是与大家说笑,反正最后自有事实说话。
期间还有其他桌的人过来向顾喜喜敬酒。
所试探的无不围绕着“粟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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