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眼里吧唧,犹如一只死蜈蚣在我肩头趴着,大有一副吃多了涨得慌,走不动路的架势。
我看它这么卖力的份上也就由它去了。
大雾散去,鬼魂消退,马路恢复到正常驾驶,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没有人会去在意。
应蕴安瞧着一切归于平静,他马不停蹄地从车上下来,直奔我而来,嘴里唠叨着关切的话术。
“幺儿,刚才可吓死我了。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吊死鬼给勒住脖子。”
我余光扫了他一眼,沉默不答。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前方,柱子后面微微露出来的一角。
静默良久,缓慢出声。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柱子后面的人颤了颤,小一会才挪步走了出来。
他挎着帆布包,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衬衫,浅色牛仔裤,留着漂亮的长发,不仅看,会以为他是个女生。
用男生女相来形容会更加契合。
此人正是——
万俟邱。
万俟邱被人发现,尴尬地死揪着帆布包背带,笑得十分勉强。
“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这么大的海城,都能让我再次遇到你,符道长,好久不见啊。”
我这人风趣不幽默,不喜欢拐弯抹角。
“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家老头子。”
我的话太直白了,让万俟邱感到无地自容的窘迫。
“是……是啊。”
“符道长不愧是符家老幺,这人脉可真广泛。”
万俟邱管不住自己的嘴,又是一顿彩虹屁从嘴里冒出来。
吓得他赶紧捂住嘴巴。
这可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老头子,非得天天听彩虹屁才肯教抓鬼技术。
久而久之,他也就养成了惯性。
我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并没有因为他的彩虹屁感到喜悦,也没有因为他夸张的赞美而露出不悦。
“这次多亏了你家老老头子。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客气了,我家爷爷算到了你今日有一劫”
言语道断,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扭头朝汽车的方向走过去,应蕴安紧随其后。
上了车。
应蕴安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幺儿,你有没有受伤。”
他固执的样子,让人又气又无奈。
毕竟,人也是出于好心,我也不能对着他一顿输出不是。
没有,都没和新娘子开打。”
“没受伤就好。”应蕴安松了口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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