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上,正式开始了问话。
陈婉仪从她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又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她自己哭累了,走到厨房洗了把脸,情绪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是狐狸精!可是我和守善是真的有感情。我这人点背,家里孩子多,家里父母说口粮少养不活我们。所以我很早就应号召下乡了。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就来到了这个岛上。跟着他们铁娘子队一起出海打鱼。那是真苦呀!”
陈婉仪断断续续的讲了她是如何在这里结婚生子,丈夫如何去世,自己孤儿寡母有多么的不易。
孙英武这人最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他直接打断了她。
“你就说说,你和穆守善在一起多久了。昨天穆守善都干了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陈婉仪自怨自艾的正在劲头上,突然被打断了有点懵。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我和守善从他老婆走那年就在一起了,当时应该是一九七四七五年吧。”
陈果宁啊了一声,“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小远七二年出生不久,他爸就没了。我公婆就偏心他们老大,根本不管我们娘两个死活!我除了另找个靠山,我能怎么办!我后来提出过要结婚的,是守善家两个兔崽子死活不同意的。虽然儿子后来让他送到县里亲戚家读书去了,但是那个闺女就跟趴家虎一样赖在家里。连结婚了都在娘家住!我们的事就拖了这老些年。”
陈婉仪说起穆松益和穆欣荣,那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穆松益要结婚了。我跟守善说如果他再不跟我结婚,我就带着儿子去岛外住!现在开放了,我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他也知道亏欠我,就同意结婚。结果昨天下午两点多,守善气呼呼的来了,说中午把我们的事情跟孩子们说,他们都不同意。但是他跟我保证了,这次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一定会跟我结婚!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守善说自己还有点事,就走了。”
陈婉仪说到这里,又开始掉眼泪。
“谁知道这竟是最后一面!”
陈果宁想起穆欣荣说的话来,心想照这么说穆守善其实是记得要回家给去世的妻子上香的。
但是离开之后他为什么没有回家呢?
孙英武在一旁看着陈婉仪这又生气又遗憾的样子,觉得马明德担心他们都这领证这事是多虑了。
“你和穆守善既然早就想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提前把证领了?难道是彩礼的事情没谈妥?”
听到这里,陈婉仪一拍桌子:“可不是吗!我说结婚至少给我一万的彩礼,他嫌多。后来我妥协了呀,我说如果他能管着小远将来工作结婚,我就不要彩礼了。他这才松口的。早知道,早知道是这结果!我什么都不要,早八百年前就领了证了。现在他也没了,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陈果宁看她在那一个劲的后悔,忍不住说:“行了,这么看拖到现在你自己也不是没责任。你也太贪心了。我听人说现在买个媳妇也不过一千块钱。虽然拐卖妇女是犯罪,但是说明这这市面上的统一价格呀。你这一万属实是太夸张了。再说,咱们妇女早就解放了。你自己有手有脚的,还能活不下去吗。再说,你们在一起十几年,穆守善也不至于一分钱没给你留吧。你先回答问题,昨天穆守善具体是五点多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