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担心你。”她嗫嚅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娘只是进屋没有敲门,说不上罪大恶极。自己生这么大的气,实在是有点不应该。
可他现在满心都是烦躁和绝望,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母亲安心。
何三娘见状,心中更加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不需要上班吗?”
上班?
顾清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诺大的理疗中心,如今就他一个人。上不上班,有什么分别。
顾清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他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好好静一静。
何三娘见状,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儿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对这个家仍没有任何帮衬。一家子都感到失望,她却并没有怨言。
她已经习惯了贫穷,认为这都是她的命,谁也没办法的事。
老大从省城调回洛县后,回家的次数倒是多了,脾气却越来越大,动不动就生气。
她不知道好好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甚至不敢过问,儿子现在,跟云梦瑶过得咋样了。除了默默地流泪,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有些怀念唐果天天来他们家的日子。那时候,只要唐果一来,家里就充满欢声笑语。
如果唐果能成为他们家儿媳妇,她的腰腿……
唉,这都是命啊!
半夜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她知道,肯定是大儿子饿了,出来找吃的。
晚饭的时候,她让小儿子去叫他哥吃饭,碰了一鼻子灰。这个时候知道出来寻吃的,说明,儿子是真没事了。
何三娘猜的没错,这一刻,顾清已经想明白了。
不管乔慕桢说得有多坚决,乔月终究是乔家长大的女儿。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说不定下一刻,事情便有了转机。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好在现在天气转暖,甑子里的饭还没凉透,接连吃下三大碗,他才打着饱哽,重新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得香甜,等他听到外面的动静起来,天光已经大亮。
他跳下床,迅速换了件干净衣服,跟爹娘打了声招呼,便精神抖搂地上班去了。
一路上,看到在地里忙碌的庄稼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并没有那么不堪。
他虽然不受重用,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却不会少一分。比起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这么一想,他的脚步顿时轻快起来,感觉天空也明朗了许多。
看到理疗中心门口站着的乔慕源,他不禁吃惊,“乔局,您,找我?”
乔慕源面无表情,“老太太和乔月昨天就到了,找不到你,我暂时把她们安顿在了招待所。她们带了些东西,都在果儿的理疗馆放着,你现在就去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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