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卦。啥意思,当我们吴家没人还是咋的?”
“他婶,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吴家人生气,早在预料之中。
不过,熊媒婆保媒拉纤几十年,什么样的人家没见过。来的路上早想好了对策,此时,便不慌不忙地说,
“以前沐家老爹是远近闻名的木匠,打一手好家具,沐家的日子,才会过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可他现在中风瘫痪,躺床上不能起来,不光不能挣一分钱,还得要人伺候。”
“你不知道,他屋里现在那个味哦,熏得人都要吐了。他老娘又不懂得拾掇,屋里屋外,乱得跟狗窝似的。丽华啊,你嫁过去,可不是享福,是遭罪啊。”
丽华娘不由得气恼,“当初你把沐青岩夸得跟朵花一样,现在又说他不行,你的话,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
媒婆这一行,全凭一张巧嘴,自是能言善辩,甚至能把死人都说活。不过,沐家和吴家这门婚事,还是让她费尽了心思。
沐家孩子一出事,吴家便脚底下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见人家好了,又想跟人家和好如初,天底下的便宜事,还真让他们家全给占了。
沐家也不是啥好鸟,说好的两个年轻人早谈妥了,就等着结婚了。现在却突然反悔,害得她这个保媒拉纤几十年的老媒婆,里外不是人。
幸好牛家找上门来,说要给在东风煤矿当临时工的儿子找个媳妇,她才有了主意。
见丽华母女都向她表示了不满,她并不生气,还把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
“丽华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指望她好。沐家现在这情况,丽华嫁过去,可就是落到穷坑了。可她要是嫁给煤矿工人就不同了,一个月就是好几十块钱的进账,旱涝保收,吃喝不愁……”
丽华娘有些心动。却仍在犹豫,“你不是说,他只是临时工吗?不是正式工,工作可不保险。万一哪天,矿上说不要了,他就得卷铺盖走人。”
熊媒婆眼珠子乱转,“他婶啊,你就不想想,这年头,能到煤矿当临时工的,能没有过硬的关系?牛家说了,他们家姑爹是矿上的保卫科长,过几年就能让他转正,成正式工。”
丽华娘心里又有了另一层担忧,“真成了正式工,他还肯娶农村姑娘吗?”
熊媒婆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狡黠,“要不怎么说,现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呢。人家真成了正式工,可就没有咱家丽华的戏唱了。说实话,男方这么好的条件,可不多见,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别错过了。”
熊媒婆一个劲地鼓吹牛家临时工的事,却矢口不提牛家的其他情况,丽华娘不由得说,
“这个牛家,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就只有煤矿临时工这一项吧。”
熊媒婆却说,“男方的条件再不济,家里没有瘫子,怎么说,也比沐家强吧。现在又不兴盲婚哑嫁,你们去看了,双方都觉得满意,才能说下一步。”
“退一万步,就是没看上也不打紧,反正,我手里的好小伙子多的是,咱家丽华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丽华娘把目光投向女儿,“要不,就去看看吧。”
吴丽华没有理会老娘,却对着熊媒婆说,“沐青岩明明跟他娘说,要跟我结婚,咋突然又变卦了?”
“唉,你这丫头,咋就这么死心眼呢。”
熊媒婆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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