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
贺尧不习惯与纪砚尘待在一起,随便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独留下纪砚尘一个人坐在客栈大堂,不知道在等谁。
贺成江刚从外面进来便看见他,明知故问地挑挑眉:“时间也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
纪砚尘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他,好似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饶是贺成江这样的厚脸皮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坐到纪砚尘身边,抬手探了探他温度偏低的额头,松了口气:“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害得我天天担心你生病,还好,看来本世子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这一点倒是没错,贺成江的确很会照顾人。
这段时间不管纪砚尘想要什么,贺成江总能第一个察觉出来,然后一声不响地给他安排好,哪怕是在赶路途中也让纪砚尘十分熨帖。
只是……
纪砚尘思绪止住,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朝着楼上房间走去。
贺成江手被迫悬在半空,无奈地看着他离开的清冷背影,叹了口气也起身跟了上去:“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殿下难道不是留下来等我的吗?”
纪砚尘闻言脚步一顿,淡淡回看,狭长的凤眼隐没半分风情:“想得倒是挺美。”
贺成江在纪砚尘身后上了三楼,趁着四周无人在纪砚尘关门的前一秒挤进了他的房间,一手拉过纪砚尘手腕儿,将人反手抵在门上,离得极近,呼吸交织。
“殿下好冷漠,让娘子我都觉得有点难过了。”
纪砚尘被迫靠着木门,平静地回望贺成江,蓦然一笑,声音轻而柔:“那怎么办?难不成想要孤疼疼你吗?”
贺成江呼吸一滞,眼睛倏然一亮,期待反问:“可以吗?”
纪砚尘笑容一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擒住贺成江,将人推开,随手整了整衣服,无害地眨眨眼:“不可以。”
贺成江不敢与纪砚尘角力,因此轻而易举便被推开了,听见纪砚尘的话,露出遗憾的神色。
纪砚尘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你可以走了。要是被贺将军看到你进孤的房间,怕是会打断你的双腿。”
贺成江看了看门外空荡荡的走廊,并不惊慌着急,慢悠悠坐到桌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是殿下能让我睡一下,别说打断腿,便是要了我这条命也是可的。”
纪砚尘闻言挑挑眉,正待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贺成江又一句话打断了他:
“哎,殿下别这么紧张嘛,光天化日的,本世子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想和殿下一起吃顿饭罢了,难道这也不行吗?”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纪砚尘却敏锐的品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转念一想,干脆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挑挑眉:“所以,饭呢?”
贺成江一笑:“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纪砚尘心中有数,明白了什么,也沉默下来。
。
没过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纪砚尘一愣,第一时间看向贺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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