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绍轩虽然心中可惜,但好歹是当了这么多年按察使的人,面上不显,礼数也十分周到。
“起吧。”纪砚尘语气平平,看上去还很虚弱,自然而然坐在主位上,浑身上下流露出的矜贵浑然天成,让人下意识便觉得要比他矮上一截。
纪砚尘掩唇轻轻咳嗽,末了才开口询问:“按察使大人此时前来所谓何事?”
杨绍轩没有立刻开口,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西启侯府的情况,见纪砚尘入座至今只有一个丫鬟上来斟了杯茶,门外更是无人把守,只偶尔能看见几个丫鬟仆役从外面的青石板路上走过,饶是如此也让整个前厅显得格外冷清。
看起来西启侯府似乎并不如何重视这位太子殿下……
不过这也能解释,毕竟纪砚尘与凉上这一遭,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彻底断了西启侯府的路,他们若是对纪砚尘没有怨言才是稀奇。
只是虽然心里如此想,杨绍轩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现,笑了笑:
“在下只是听闻殿下已经随世子一同回来,忧心殿下身体,这才在此刻登门拜访。此前便听闻殿下在梁夏受了伤,在下前段时间偶然寻到过一株野山参,今日特将其带来赠予殿下,还望殿下保重身体。”
说罢,一直站在身后的仆从立刻拿出一个雕花木盒由杨绍轩亲自递呈给了纪砚尘。
纪砚尘微微挑眉,伸手接过。
指尖有意无意与杨绍轩皮肤擦过,装若无意地伸手掀开盒盖,看到了其中根须完整的人参,脸上扬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
“那就多谢杨大人的好意了。”
杨绍轩笑着颔首,心中还在为纪砚尘手上那冰凉刺骨的温度感到惊疑。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在下便不多叨扰殿下休息了。往后若是殿下有任何需要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差人前来告知,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为殿下鞠躬尽瘁……”
他话未说完,厅外传来一个带着别样笑意的年轻嗓音:“有我在前,哪里还有杨大人死而后已的机会啊。杨大人说话可真好听,若是放在茶馆酒肆,怕是能让客人流连忘返,心驰神往呢。”
杨绍轩嘴角狠狠一抽。
这段时间贺成江动了他手下不少人,让他损失惨重,他心中本就恨惨了贺成江,如今被他这么一搅局,心中更恨。
偏偏在纪砚尘面前他还不能发火,只能额头冒着青筋,笑呵呵地回头:
“贺世子说笑了。殿下是梁夏储君,是我等效忠的对象。我等为官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才是。”
贺成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张轻灵俊秀的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真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呢,杨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手下那都是些什么人了?”
杨绍轩真是花费了毕生涵养才没有当场破口大骂,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瞪着贺成江简直说不出话来。
贺成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最终两人是被上首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打断的。
杨绍轩自知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回身对纪砚尘一礼:“殿下请好生保重身体,在下便不叨扰了,告辞。”
他走得干脆,甚至没去看纪砚尘的神色,只最后阴狠地瞪了贺成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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