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策是有点娇气的,这也跟他的身份有关,毕竟是太子,如何能和寻常男子一般。
相宜之前常常好奇,他这般讲究,从前在战场上是如何过的。
但相处久了,她就发现,李君策这讲究也是很识趣的,有条件时,或是身边人好说话,他就娇气更甚,明知条件不行,他也能很快适应。
擦完身子,不用相宜进来,他自己把水倒进桶里,然后拎着出门。
相宜提了提唇,等他回来,给他盛了鸡汤。
“你吃着,我给你换药。”
李君策看了眼鸡汤,说:“给章家人钱了吗?”
“给了。”
李君策点头,“盐就罢了,大功劳在制盐方之人,但粮种得来不易,除章家人外,你祖父还安排了其他人吧?”
“是。”
“等回了京,我派人把粮种都取走,这些人家也得来京,论功行赏,另外,要把他们派往各州府农桑寺为官为吏,指导各州百姓耕种。”
相宜也这么想,只不过粮种是她薛家做的,章伯这些人也都是薛家的心腹,李君策不说,她不好提,因为这么一来,天下各州农桑寺基本都有她的人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我先替章伯一家谢恩啦。”
谢恩二字,她说得声音很低。
李君策应了声,静静喝汤。
把药换完,相宜打了水进屋,不用她说,李君策咬着包子,又盛了一碗汤,识趣地往外走。
相宜一转头,看他单手端着碗,低头出门,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门关上了,她才笑出声。
门外传来板凳落地的动静,她眼神一转,唤了他一声,李君策果然回应。
他就在门外,没走。
相宜心下安定,拆了头发,褪去衣衫,好生梳洗一番。
她是女儿家,又懂医术,里外擦洗,用的水更多,中途,水不够了,她站在床边,纠结挣扎半晌。
咚咚咚。
门上传来响声。
她想了想,走到门边,轻声道:“干净的水不够了,能帮我提一桶吗?”
“热的?”
“嗯。”
李君策起了身,往外走去。
不多时,桶落在门口,咚得一声。
相宜试探着开了门,外面只有一桶水,空无一人。
她快速拿了水,这才舒心惬意地洗得干净。
倒了水,洗了衣裳。
俩人回到房里,也不能睡下,李君策要回复淮南的密信,相宜已经着手考虑,将那些种出新粮种的人家分别派往何地,这些人家里,有的念过书,大部分没有,如何分派,也是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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