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蹙起了眉头,往后退了退,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也是农村出身,还是个泼妇。
庞秀妮见对手的气势弱了,便知道自己的策略对了。
这种人她见多了,知道不能靠讲道理,她泼,你就得比她更泼。
庞秀妮冷哼了一声,转向老师,温和了神色,“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老师见又来了个泼的,有些惴惴,小心翼翼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很简单,就是两个孩子发生了口角,安湉湉把人摁着打了一顿。
庞秀妮看向小男孩,脸上的青紫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庞秀妮蹲下身,双手抚了抚安湉湉的肩膀,轻声问:“湉湉,你告诉阿姨,你为什么打同学?”
倏地,安湉湉的眼泪流了下来,像是积蓄了很久的洪水终于开闸,哗哗地淌。
庞秀妮给她擦泪,安慰着:“没事没事,有什么委屈你都说出来,阿姨给你做主。”
中年妇女一听,立马不干了,“她委屈?打人的”
庞秀妮扭过头去喝了一声,“闭嘴。”
中年妇女嘟囔两声,安静下来。
安湉湉终于开口道:“他说我妈不要我了,后妈也要虐待我,一天打三顿,三天饿九顿,我是没妈的可怜虫我妈没有不要我,你也没有打我骂我不让我吃饭,我不是可怜虫!”
庞秀妮知道,安湉湉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她站起来,对中年妇女道:“我家孩子打人是不对,但你儿子嘴贱在先,算扯平了。”
“扯平?”中年妇女都喊破音了,“我儿子伤成这样,你说扯平?扯淡!今天你要是不赔偿,我就告到厂长那去,别以为你家男人是领导就可以欺负人,现在是工人当家做主!”
“赔偿可以啊,你也得赔偿我!你儿子骂我家孩子,你也骂我家孩子,还骂得那么难听,给我家孩子心里造成多大伤害啊!”
“放屁!老娘才不赔偿你。”
“那我也告,告到厂长那,看谁有理。”
经过一番争执,最后在老师的协调下,还是庞秀妮赔偿了中年妇女两块钱医药费。
没办法,实在是小男孩脸上的伤太明显了,不管矛盾是怎么产生的,动手的一方总是理亏的。
万一中年妇女真闹开来,对安泽的影响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