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紧。
武廿无的视线扫过来的刹那,她后颈的汗毛像被静电拂过的猫尾般炸起。那对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浮着层冰壳,却偏偏在边缘处裂开道细缝——她分明看见某种灼热的东西在底下翻涌,像地核深处熔化的铁水。
那涂抹着浅粉色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刺破混沌的思绪。此时的她低头看着武廿无的军靴踏着北方邦装饰特色的地毯,越走越近。此时的伊芙琳格雷厄姆在心里嘀咕着:“他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大咧咧的走过来啊。哎呀,这个人真烦人 ”
他身上有着龙国古人那种合香的味道,虽然伊芙琳只是一个记者,但是她也是剑桥大学亚洲与中东研究院(faculty of asian and iddle eastern studies)毕业的高材生。合香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合香也称为“和合香”。讲究的就是
配要按照君、臣、佐、辅的原则配比香方,确定各种香材的比例和用量。
研则是甄选香材,并依法炮制,研磨成细粉。
揉是香泥置于掌内,再反复揉搓,使其团而不散。
窖就是把制好的香品置入干净的瓷瓶,密封贮窨月余,使其香性更融合,香气更圆润。
那缕合香如出鞘的古剑刺破咖啡的余味。伊芙琳的鼻腔黏膜突然遭遇一场微型文明战役——前调是千年沉香木在太极殿焚毁时的焦苦,中调渗出紫禁城丹陛石缝里苔藓的腥甜,尾韵却炸开福建水师沉船舱底龙涎香的咸涩。这不是书斋里风花雪月的文人香,而是浸透血火淬炼的君王香。
&34;君料用海南虫漏沉水,臣料配阿萨姆血檀。&34;她翕动的鼻翼在脑内拆解香方,舌尖泛起《香乘》古籍的羊皮纸味。当武廿无的斗篷下摆扫过柚木茶几时,龙脑的锋锐裹挟着乳香的温润劈开空气——这分明是郑和宝船压舱石的配方,却在尾调混入了末世后特有的第二烧灼感。
他的合香里藏着三十二重炼狱:
第一重是沉香在雷击木炭上爆裂的星火(君)
第二重是檀香混着装甲车履带碾碎的菩提叶(臣)
第三重乳香掺入Θ系列特工冷凝的血雾(佐)
第四重龙脑裹着布鲁塞尔法庭判决书的碎屑(辅)
伊芙琳平滑且白皙的脖颈上下滚动,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嗅到香氛最深层的秘密——在所有君臣佐使的规训之下,竟藏着一味违逆祖训的暗香。那是用布鲁日钟楼尖顶的月光、圣彼得堡冬宫琥珀厅的碎蜡、以及身毒国巫师颅骨粉调配的禁忌之味,像条衔尾蛇盘踞在正统香方的裂痕里。
当武廿无停下脚步时,他武廿无的军靴精准踏在艳红色地毯正中的同心圆上。鞋底正好踏在因陀罗的雷电。那方由十万根克什米尔羊绒编织的同心圆地毯上,末世前的匠人用金线绣着天神骑白象降世的盛景:帝释天宝冠上的璎珞缀满恒河珍珠,六牙白象扬起的鼻尖正卷起须弥山的雷暴。此刻军靴锃亮的鞋跟恰好踏在象眼位置,碾得金线刺绣的瞳孔迸裂出丝缕血檀色的纤维——像极了上周被Θ-7拧断脖子的那个湿婆教祭司爆裂的毛细血管。
伊芙琳格雷厄姆,在心里小声嘀咕着:“他到底要干嘛,为什么不说话?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这家伙难道以为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我就会像是他家妻妾们那样,求他垂怜?做梦去吧…我是来采访的。”
这男人真的很烦人,甚至每次听到他说话,都让他生气,总觉得是在她面前秀智商。可是却没有大多数男人的油腻和自以为是。伊芙琳格雷厄姆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武廿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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