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荆楚美酒
玛丽杜波伊斯是个贤内助,更是个聪明人。当她知道这次要来的都会是谁,也都有谁的时候。早早的就就把南面的一座小楼给马兰彩做了荆楚化的改良。
才一进入那座小楼,就看到了很多荆楚省特色的东西。比如中国结的风铃和门帘,甚至院子里还搭了一个土灶。漫步走在廊道里,内务部那些女官看到我走进来,纷纷退到两侧,一个个像是女仆那样垂手而立。
她们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灯笼袖丝绸衬衣和高收腰的暗金色高腰包臀裙,腿上套着一双灰紫色裤袜,那一对对被裤袜包裹的长腿如雾面陶瓷,与蜜糖瓷釉般的肌肤形成哑光与亮面的视觉张力。
我对她们微微着点了点头,只是低声说道:“各位辛苦了先离开吧,我需要进去和内人谈事情。”
我看了看那些女人们散去时复杂的表情以及不同的小动作,不由心里觉得好笑。刚刚那群人中虽然都是制式化的穿着,但是每个人都下了不少心思。就说那一双双被丝袜包裹的长腿吧,每个人颜色看起来都和要求的工装差不多。
可是细节上却下足了心思,有的人是吊带袜,有的人是保守的裤袜,有的是光面,有的是哑光面,还有的是丝绒面。不过毫无例外的是都把裙子提得很高,看起来白衬衣下就是一双双大长腿。
当我驻足时,不少于三个女官都在偷偷看我,甚至还有一个摩挲着自己的袖口,抿着下唇,似乎一副随时都要跳出来的架势。
我当然能理解这些人想要逆天改命的心情。毕竟她们都年轻,都觉得至少自己有生育能力。在她们看来,这就是她们比马兰彩强得多的地方。
这症状可是比我想象得还要邪门啊,马兰彩一天到晚,被这一群心思活络的聪明人“伺候”,恐怕还不如让她自己伺候自己呢。
刚才我原本想着的是让一些上了岁数,手脚麻利的人帮她。可是与众不同就是原罪。兰彩本来岁数就大了,这次再给她调拨一些上了岁数。而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人,还指不定被聪明人怎么解读呢。
所以这种事,真就是那句古话,“不瞎不聋,不做当家翁。”毕竟她后边还要做,内务部资源分配局的局长,之后要面临的麻烦事,可比这些女人们的小心思麻烦得多。
当我踏入马兰彩的房间飘着若有若无的艾草香,混着柴火灶特有的烟火气。我推开门时,她正踮脚往衣柜顶够青瓷碗,碎花围裙在腰间绷出利落的弧度,蓝布衫袖口还沾着藕粉——是她最擅长的排骨藕汤,砂锅里的龙骨想必已煨得酥烂,汤面上浮着金黄的油花,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股醇厚的鲜香,仿佛把整个荆楚的秋日都熬进了汤里。
“督帅您来了?”她转身时慌忙整理鬓角,耳后别着的木簪勾住碎发,指尖微微发颤。暖黄的灯光下,她眼角的细纹被柔光揉得松软,唇角却还沾着一点酱汁,想来是试菜时不小心蹭上的。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粉蒸肉裹着荷叶清香,米粉在五花肉表面堆得蓬松;臭鳜鱼泛着琥珀色光泽,鱼鳃处还插着半根葱丝;凉拌马齿苋堆成小山,淋着芝麻油的翠绿叶片上撒着白芝麻,连碟边都细心地摆了两朵用胡萝卜雕的小花。
“柳青说你在厨房忙了一下午。”我盯着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旧疤,那是早年扛沙袋留下的痕迹,此刻正被蓝布衫的袖口半遮半掩。她低头绞着围裙带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衣柜里捧出个青瓷酒瓶,瓶身上刻着荆楚特有的凤纹,“特意托人从老家带来的粮食酒,你尝尝。”
酒液倒出时拉出细长的酒线,在灯光下泛着水晶般的光泽,酒花细密如星子,在杯口聚成小小的泡沫环,迟迟不散。我注意到她倒酒时手腕微颤,却刻意绷直手指,仿佛在完成某种庄重的仪式。杯壁上很快挂上一层透明的酒泪,顺着瓷杯弧度缓缓滑落,带着粮食发酵后的醇厚香气,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艾草味,在暖空气中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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