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亵渎的圣餐酒般在铅灰穹顶下流淌,圣皮埃尔区的鹅卵石路面正举行某种亵渎的弥撒。原本末世前的太阳能路灯,以及末世后煤气路灯都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光斑,只不过是一个白一些,一个黄一些。那些反光并非单纯映照建筑轮廓,而是扭动着某种亵渎几何的纹路。
末世前那块巨大的全息影像大屏幕,不停地在播放着末世后最知名的一则城市宣传片——“欢迎来到布鲁塞尔,末世后整个地球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我坐在汽车的一辆经过特殊改装的商务车中。虽然汽车内部很宽敞,但是此时此刻的气氛却有着点诡异。新宇和凝紫萱坐在我的对面,死而复生的凝紫萱低着头显然是在回避着我这个公公的目光。
新宇原本就很瘦,现在眼窝深陷,就连眼袋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用一团粘稠的白色涂料包裹的骷髅:“爸,听说我妈受伤了,好点了吗?”
因为他是我和夏薇的孩子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他,而玉洁是他的监护人,所以他说的“妈“就是在说张玉洁。
“她被你夏薇阿姨救了,”我说到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不过,家里出了那么多事,你都不打电话问一下。作为家里的老大,你都在想什么?原本我还以为能把外交的事情全部交给你。现在可倒好,你居然成了一个所有人眼里的笑柄。”
没错,我说的就是凝紫萱那件复活后在街上溜达,还被《镜报》和《太阳报》,以及《closer 》搞出了什么“龙国太子妃天体事件“。倒不是我相信什么受害者有罪论,而是现实社会就是这么恶心。
简单的理解这件事的话可以类比,夫妻同房谁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你不会看到一个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士就说她不检点,不是完璧之身。可如果他们夫妻住宾馆,被坏人发到互联网上。那这对夫妻就会遭遇社会性死亡。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一种破窗效应。这就像是人人都知道统治者不是圣人,更不是神。甚至还知道会有很多龃龉和肮脏,可这就像是安徒生童话中《皇帝的新装》。
而这件事的分量可以重达千斤,也可以轻如鸿毛。原本想要处理还要费一番周折,就比如叶莲娜之死,可以对冲掉我使用核弹灭火的影响。
不过现在有亚罗斯瓦夫梅迪恩斯基被“巫师”杀了这件事在前面顶着,所以也就没人管什么“天体事件”了。
可新宇这个孩子不光是我和夏薇的儿子,也是我的国家未来的领袖。即使“天体事件”已经平息。可我还是对他有点不放心,于是我还是开口了:“你就先和紫萱回国吧。庐州那边现在只有你安妈妈和柳妈妈在处理,虽然她们有这个能力。但是吧我总觉得欧罗巴大陆还要出事。 ”
新宇看了看我,想必他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估计他连怎么应付我的话术都想好了,所以这对小情侣还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我看了看,凝紫萱脖子上那朵圣丹尼斯玫瑰的图案,于是继续说道:“三年之内,不要让她出门了。一是为了看看风向,二就是看看金乌君给的那个符号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新宇的刚刚凸起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低声说:“爸,您不能这么做。当时爱丽舍宫门前死掉的人,甚至整条香榭丽舍大街死掉的人全都是赤子那样走出来的。紫萱也不是媒体说的那样,她身上是有鲜花遮盖的。而且那群神经病自己都还光着,还有脸指责紫萱。您还跟着这么说,难道这就是您所谓的公平吗?”
我这句话很显然是,超出了凝紫萱的预料。吓得她也顾不得去遮盖——她脖子上的圣丹尼斯玫瑰纹身。就想要让自己的小丈夫别说了,可是话已经出口。于是她就赶忙按住了武新宇想要指到我鼻尖的手指。
我看到她那双噙着泪的双眼,透出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哀求。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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