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别山率先走进去,叫亲卫们停在门口,将禁卫军官署围了起来。
一进去,发现所有人都在懒懒散散地上衙,以前还要打牌来着,就算被谢淮逮着过后,就再也不敢放肆了。
不过该懒还是懒。
一个个禁卫军,没一个有正形。
一想到他们沧州军拼死拼活在外面打仗、辛辛苦苦在城外屯田,就养这群有荫蔽的废物,燕别山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摇大摆走上前去,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叫到名字的,上来。”
“徐华、曾顺、仇学……”
禁卫军副统领徐盛正在装模作样地喝茶,听到燕别山正在外面叫禁卫军名字,也被吸引着探头而去。
“今日可不该燕校尉上值,不知燕校尉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只见先前那矮个士兵徐华道。
这位矮个士兵徐华,也就是在长兴街发现梁氏一族被泼热狗血时候,慷慨陈词道德绑架燕别山那位。
燕别山本在谢淮的提示下,根本不相信老道士一说,想要去查禁卫军是否玩忽职守。
却被这位道德绑架为苛责巡逻卫兵,伤了将士们的心。
这位矮个士兵徐华,乃是副统领徐盛的侄子,在禁卫军中领一个小队长职位。
可就是一个小小队长,敢这般与燕别山堂堂校尉说话,可见这荫蔽子弟平日里有多嚣张。
也是,顾云舟所领导的旧部常常便以出身,来嘲讽谢淮新部之人。
当然,他们也只会这般无能狂吠了。
“当然是查到,那一日夜里宵禁,便是你们几个当值的玩忽职守,才纵容那老道士,以狗血黄符,涂普通商户大门。”燕别山义正言辞。
“将军严令禁止,宵禁期间不许放任何人在街道游荡。”
“老道士神出鬼没,本就是鬼神之道,咱们没发现也是正常。”矮个士兵徐华装模作样,凄然一笑,“燕校尉为了一个商户,当真要为难我们这些保卫沧州、流血流汗的将士吗?”
他说得抑扬顿挫,周围士兵们愤愤不平起来。
燕别山恨不得翻白眼,这群荫蔽子弟一天天在晋安城中吃白食,就没种过一天田,也没打过一次仗,到底流的哪门血、哪门子汗?
就知道一天天的语言捆绑、道德绑架。
殊不知,燕别山等得就是这句话,“徐华,你少来。”
他一双野豹一样的眼睛,盯着那矮个士兵徐华,盯得他心底发毛。
接着他倏然一笑,“谁他奶奶地告诉你,真有那老道士的?”
“钓你罢了。”
就在众人诧异瞬间,燕别山甩出一个卷轴,“本校尉查了一年以来晋安城所有的通行记录,晋安城内只居住着一名年轻道士。”
“仙人本就不用走城门进入——”徐华反应很快,梗着脖子道。
可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燕别山示意左右,快速按下:“那街上小孩也已招供,有人以银钱诱惑,骗他们说出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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