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迷迷糊糊地撑着身子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在叫。
“饿了……”小荷一把抱住身前的健硕躯体。
“乖,我打了水,先给你洗一洗,再吃饭。”谢淮餍足地哄着。
说着把小荷抱到浴桶中,水波沉浮、耀着天光。
这三日来洗了几次了?
小荷数不清。
她浑身酸痛、神情惫懒,连吃饭都是被抱着一口一口喂的。
趁着饭食还未送到,谢淮把她抱到梳妆台前细细梳头。
小荷抬眼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她两只白腻的胳膊搂着某人的脖颈,
肩若削成,锁骨清癯,白皙皮肤上青青紫紫。
就在那一瞬,她的脸忽地被凑到了镜子前很近很近,她的手摁住了镜子,她看到自己的眼里盈满了水光。
然后猛地,她的手攥紧了镜子上的把手,一张芙蓉面上的远山眉,拧成了一团。
“你这个坏东西……”小荷有气无力地嗔怪。
“谬赞了,夫人。”沉沉的嗓音,如薄雾一般,压了下来。
……………………
张文渊按着信中的指示,找到了长兴街后街,走到了东边的一个巷子里。
入目就看见一个大娘支着一个烧饼摊子,摊子下面站着一只白色大鹰。
大鹰头上戴了个小篮子,篮子里放了一串铜钱。
大鹰太矮了,站了好一会儿大娘都没看到。
但是它还是在那里很有礼貌地站着,尾羽翘得老高,像一只屁股翘得高高的白色大鹅。
“花……花饼?”张文渊下意识喊了一声。
花饼转过头来,“啁啁?”
花饼看到张文渊,歪了歪脑袋,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个影子,“啁啁!”
花饼想起来了,啪嗒啪嗒像狗子一般走了过去。
这时候,大娘才看到矮矮的花饼,她拍了一下围裙,“哎哟,花饼你咋不飞上来给大娘看看呢?”
大娘赶紧抱了几个饼子追过去,把饼子放到篮子里,里面的铜钱拿了出来。
“这鸟你也认识啊?”大娘眉开眼笑地问眼前这个看起来长得有点小清秀的青年。
“唔——我朋友的。”张文渊蹲下来,摸摸花饼的脑袋。
“这几日,它都戴着个小篮子,帮主人买饭食,好乖。”大娘啧啧称奇。
“附近卖馄饨的、卖菜粥的、卖面食的都认识它了!”大娘又是喜气道。
张文渊敏锐感觉不对,什么情况下,才要一只鸟来买吃食?
那两个人呢,小荷和谢师弟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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