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掌诏狱,私设黑牢,招了一堆小混混,专抓略有薄产的平民严刑拷打、污蔑定罪,然后捞尽财产。”
“他看上了我家玉石,于是将我爹拷打至死。”月月望着从窗棂纸间,泄出的一丝天光,“我奶状告京兆尹,被拖去活活坑杀。”
月月流下血泪,“田敬先怕我家断他财路,便在一个夜里,派了手下混混伪装山匪,杀尽了我家上下九十余口。”
“我千辛万苦活下来,又忍辱负重改头换面成了他的妾室,就是为了今日这一遭。”
“夫人啊夫人,你看你这屋子里,这扇玉刻湖光山色屏风多古雅、多好看呀,对吧?”月月轻抚庄雨眠身旁的屏风,“这呀……正浸满了我全家的鲜血啊……”
啧啧啧,伟大的爱情啊!
这扇屏风,还有满屋子的奇珍异宝,都曾是田敬先的心头好,全被他一股脑搬到了庄雨眠院子里。
“你瞧瞧,这府中近几个月,为你大兴土木、钟鼓馔玉,又是死了多少劳动苦力,又杀了多少平民百姓?”
这风雅的庄园,这古意的院子,又埋了多少百姓的血和泪呢?
“夫人,您知晓吗?”
“为了讨你一笑,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月月轻轻回过头来,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