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南疆之前,我对自己人生没有规划,没有目标,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收复南疆回到京城,百姓的欢呼声让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浑浑噩噩地过会不会浪费了呢?
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跟着惜惜的脚步,我也做了很多事情,从工坊到雅君女学。
很多女子的遭遇都很可怜,而我有能力帮助她们,我想,这是意义之一。
之一,也就是说可以做之二之三。
不是我自己吹嘘,我这个人本质还是比较嫉恶如仇的。
所以,在听到有很多犯下杀人大罪的凶手,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入罪,逍遥法外的时候,我很生气,我觉得杀人就该偿命。
一开始,我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顺着京兆府的思路继续追查下去,得到的证据,我也会交给京兆府尹。
直到我遇到一个特殊的案子。
这是一个灭门惨案,有一名受害人没死,被吓疯癫了,她指证凶手,但因为她已被诊断疯癫,在公堂上的时候,还指认了京兆府尹为凶手,最后发疯起来,更指认了旁人,就说好几个人要害她。
这样,本来被指证的那个人,就因为证据不足而获释了。
本来证据也是不充分的,只有受害人的证词,没有找到凶器,没有别的证人,在受害人这一通胡乱指认之后,他就更是洗脱了嫌疑。
其实我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也认为那嫌疑犯是被冤枉的,他文质彬彬,读圣贤书的,周边邻居都夸赞他乐于助人。
京兆府派人观察过他一段日子,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没有再跟着了。
我是无意中发现惜惜私自调查这个案子,灭门惨案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刀,永远都会悬在她的心头上。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家人是如何惨遭杀害的。
所以,当看到再有一个灭门惨案出现的时候,她是很想找出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一种心理代偿,能让她心里头舒服些。
我跟她说,这案子交给我和红绡,我们更方便调查。
我对惜惜夸下海口,一定会找到凶手。
调查一番,才发现实在是太艰难了。
没有人证啊,没有凶器,与人的关系也简单,不曾与谁结怨,唯一幸存下来的水姑娘,也疯疯癫癫,说不出句完整话来。
那个嫌疑犯,只是他的邻居家儿子,是个读书人,叫刘胜。
他被指认为嫌疑犯,也是因为水姑娘指了他,说他杀了自己的家人,可这个在公堂上也被推翻了,因为水姑娘还指了旁人。
我走访邻里调查,刘家与水家交往不错,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招呼对方来,红白喜事的,也都会互相走动。
至于这位刘胜和水姑娘,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且两家都是外地来此开店做营生的,算是门当户对。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刘家那边的父母也在照顾水姑娘,毕竟,全家人只留下她疯疯癫癫的一个人,无人照料也着实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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