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您先算计的人家,然后被人家反过来拿捏,怎么现在还怪在人家头上了?
老太太看着窗外:“我就知道,她一个不洁之身,能把述之迷得团团转,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看来,她比老身想象得还要厉害……瞧着吧,我们庆远侯府的天,要变咯。”
老婆子这才接话:“老太太您也无需忧虑,这庆远侯的天不管如何变,您都是这家最大的长辈,难不成变了天,他们就能对您不敬了?若真如此,那他们不敬长辈的罪名,可要跟着他们一生一世了。”
不孝长辈,这在大兴是极严重的罪名,若是一个官员背上不孝之罪,那朝廷将会撸了他的官,前途尽毁。
“他们落得个不敬长辈的罪名,我这老婆子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老太太说:“花姨娘那里先不用管,她是能把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都斗下去的人,若是这一关她都过不了,那将这庆远侯府交给沈吟月也是应该。她是有战功的郡主,又与皇后娘娘是金兰姐妹,哪怕她是个朽木,有皇后娘娘提携着,庆远侯也差不了。”
老婆子松了口气:“这些年,花姨娘当家,虽说是管得井井有条,什么席宴也都办得体面,外头的人也没说什么,但让一个妾侍管家,委实是名声有损,现在郡主嫁过来了,郡主管家,天经地义。”
另一个婆子则一脸担忧:“老太太,只怕那花姨娘不会善罢甘休。”
“她不罢休,西院角落里那位更不会罢休。她当年带着述之离京,一走就是二十年,说不回就是不回,如今终于想通要回来了,她自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花姨娘自有她来斗,若是她还是二十年前那窝囊样,再一次被花姨娘斗走了,那也与老身无关。”
“一个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大家小姐,竟是连个庶女都斗不过,而且是两次都落败,传出去我都嫌丢人。”
“总归述之有郡主的光环庇护着,任她们在窝里如何斗,也不防碍他给官家办差,梁家有人在圣驾前得脸,梁家就不会倒……”
主仆几人说了好一会,便听下人报,说是庆远侯来了。
庆远侯与老太太是老夫老妻了,纳了六房小妾,平时轻易不到他这位原配房里来,今日突然过来,定是有要事。
就是不知这要事,是事关梁家未来的大事,还是花姨娘等人的后宅争风吃醋的小事了。
庆远侯今年五十五,他成婚早,十七岁就生下了长子,也就是梁述之的父亲。
可能是没什么追求,庆远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跟老太太坐在一起,看着像是两辈人。
因此庆远侯早就对这位发妻生不出什么男女之间的欲望来,只不过他好歹是拎得清,知道不能宠妾灭妻,若然他真的如此了,他金孙述之,也高攀不到沈吟月这门亲事。
庆远侯对老妻是有几分尊重在的,来之前也找好了聊正事前的话题。
夫妻俩闲聊了一会,老太太放下茶杯:“侯爷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事,左不过是小辈们的事情。”庆远侯放下茶杯,“你对那孙媳妇如何看?”
“我对她如何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侯爷你既然已经替述之请封了世子之位,不如顺便把这侯爵之位,提前传给述之他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