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皇上威严地坐在龙椅上,一张张状纸凌乱地散落在地上,皇后缓缓入内,脚下踩着一张状纸,发出一声轻响,她弯腰将那张状纸捡起来,然后细细地看着。
“上面写的可还属实?”
皇后淡然一笑,手指一松将那状纸随意丢在地上,抬眸看向皇上,“臣妾若说这些都是子虚乌有,是那贱奴蓄意构陷,皇上可信?”
皇上拧眉,沉声责道:“证词或许有假,但纯元的饮食和她生下的胎儿做不得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认罪?”
“皇上既已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
“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你这张脸吗?”皇上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之色。
皇后愣了一瞬,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声音悲凉,“是啊!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每当臣妾对镜自照时,常常在想,若是姐姐还在,也应当如臣妾这般年老色衰,到时,皇上是否还会真心喜爱她?还会对她念念不忘吗?”
“若姐姐还在,皇上是更喜欢日渐衰老的姐姐,还是喜欢如今正风华正茂的熹贵妃?皇上,臣妾真是后悔啊,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这样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皇上眉头紧蹙,满眼不耐,“心慈则貌美,纯元纵然年华老去,也一定胜过你万千,熹贵妃亦然!”
“嗬!!心慈则貌美?”皇后闻言只觉得可笑。
“能在这后宫生存下来的,有几个是真正的心慈?不过是有的善于伪装,有的将心事流于表面罢了!皇上之前不也觉得臣妾心慈仁善,宽厚待人吗?”
“是!是朕看错了你!”
皇后笑着摇摇头,“皇上不是看错了臣妾,是看错了姐姐和熹贵妃,姐姐若心慈,就不会在臣妾有孕之时,穿着吉服盛装出现在王府!熹贵妃若是心慈,就不会抛夫弃子也要入这后宫!”
皇上眉头紧锁,“是你心中有恶,所以才会看人都是恶!是朕要执意娶纯元,亦是朕执意强迫熹贵妃入宫!”
皇后闻言心中止不住地哀伤,她缓缓抬手,低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冰莹清透的玉镯,缓缓开口道。
“皇上可还记得这对玉镯?这还是臣妾入府的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带上的,皇上曾对臣妾说,‘愿如此环,朝夕相见!’这么多年,臣妾从未摘下过这对玉镯!”
“这对玉镯曾是你我夫妻之间,幸福的见证,臣妾每每看见它,就想起从前种种,可这对玉镯也成禁锢臣妾的枷锁,困住了臣妾一辈子!”
“如今皇上见臣妾犯了错,大约是不愿意再见臣妾了吧?皇上可还记得,当年您同样执着此环同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便是臣妾的!”
皇后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可当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皇上,你明明答应过臣妾的,可当姐姐入府后,一切都变了!您忘了对臣妾的承诺,连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也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皇上拧眉,“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之分,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可朕不也照样继承了大统吗?”
“你不懂!!”皇后哭着摇头。
“你生来身份尊贵,虽然你也是庶出,但你自小养在孝懿仁皇后身边,所享尊荣非常人能比,你根本就不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
“嫡庶尊卑分明,臣妾与臣妾的额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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