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谷之中,十几个身影杂乱无章坐在地上,各个脸上都露出沮丧之色,这些嵩阳书院的学子们,平日里各个风度翩翩,宛若贵公子一样。
然而,今日却是显得极为狼狈,身上白色的长袍早就变得极为脏乱,上面沾染了血迹,而且几乎各个带伤。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学子看见天边出现的一道剑气长河,浩浩荡荡,散发着浩然正气,威严而霸道。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山长!”
那名学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其他的嵩阳书院学子们也纷纷发出一阵哀嚎,谁不知道,这是白自在的绝招,也只有临死的时候,发出最强一击,这是临终一击,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这一击的威力。
“王禅,都是你这个灾星,若不是你,山长怎么可能会死!”
一个学子看见坐着的王禅,双目赤红,指着对方大声咒骂起来。
其余的学子也纷纷望着对方,脸上露出仇恨之色。
王禅静静地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周围的咒骂和仇恨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天边那道渐渐消散的剑气长河上,面色阴沉。
他不是为了白自在的死,而是为了自己。
慧慈死了,自己的那些师兄弟死了,现在白自在死了,任何一个帮助自己的人都死了,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了,日后身边还有人吗?
灾星这个名头已经戴在自己头上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坐实了,这如何能行?
王禅缓缓站起身,目光从消散的剑气长河上收回,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充满怨恨与愤怒的面孔。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
“既然进入寂夜山脉,都会死人的,今日死的是山长,明日死的可能是我,你们若是要怨恨,就不要找我,应该找赵穆,若不是他挺进寂夜山脉,和妖族开战,哪里今日的大战?”
王禅冷哼哼的反驳。
无论是慧慈也好,还是白自在也罢,死就死了,哪怕是因为自己而死,但王禅都要想办法,将这一切责任都推给赵穆。
一干学子们听了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王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非赵穆发起对妖族的进攻,大宁兵马也不可能杀到寂夜山脉,董夫子也不会下令大宁各大圣地、书院、仙宗弟子加入战争,所以山长也不会死。
“胡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冠军侯,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有学子大声训斥道:“驸马率领大军,击杀妖族无数,现在更是挺进嘉峪关千里之外,这样的功绩远超你冠军侯,你又有何资格说驸马?”
“我等为人族大业而死,死得其所,倒是你冠军侯,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让人感到可笑。”又有学子大声反驳道。
也只有白自在知道,儒道高层想借着机会斩杀赵穆,这些下层学子哪里知道这些。他们热血、激情。
“王禅,看看,这才是我大宁的未来。你的诡诈之道,在这些正义之士面前,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你就是如同那阴沟里的老鼠,始终见不得阳光。”
这个时候,赵穆的声音传来,朗朗之音响彻山谷。
“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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