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儿子自然也成了嫡子。
她的眼眸不自觉添上几许晦暗,这一世,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微凉的指尖被攥住,她骤然从回忆里抽身,怔怔地抬头,对上池宴沉静的眼神:“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他大概猜得到她想做什么。
若是从前,他多少会觉得她行事太过狠辣。
但现在,他只怕脏了她的手。
有他这么一个大男人顶着呢,何苦事事都要她亲自谋划?
沈棠宁尝试牵动嘴角,几次后以失败告终。
她何尝不知道稚子无辜?
可方姨娘这孩子真来到这个世上,她又横竖咽不下这口气!
她还记得沈辞死后,她苦苦哀求父亲为他收殓尸骨,可他忙着给方姨娘的儿子庆生,敷衍地打发了她。
方姨娘更是直往她心上戳刀,语气轻慢:“大小姐,我知道你疼爱小公子,但山高路远的,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一带又多猛兽,指不定这会儿人都已经被野兽叼走了,尸骨未存也是有可能的啊!”
那一刻,沈棠宁只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那张嘴。
他们轻描淡写地往她伤口上撒盐,以她的痛苦作乐。
她的至亲一个个落得那么惨烈的下场,她焉能让他们好过?
……
小院里,沈昌摸着方姨娘的肚子,再三确认:“果真是儿子?”
方姨娘面色红润,语气娇嗔:“老爷,您都问了多少次了?大夫都说了,肯定是个小公子!”
“那就好,那就好。”嘴里说着好,沈昌眼神却有些心不在焉。
仔细看,他眼底还带着几分憔悴。
按理说喜得麟儿,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前些日子便发现了个问题,近来他在房事上面总是力不从心。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朝政上太过疲惫,休养一阵便能好,但几次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暗中找了大夫查看。
得到的结论就是,他患上了某种罕见的病症,简而言之,就是今后都再难重振雄风,而且也难有子嗣。
沈昌听罢只觉得难以置信,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更何况他才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旺盛的年纪!
怎么可能患上这样古怪且难以启齿的病症?!
他觉得那个大夫简直是庸医,气急败坏将人赶走,又一连找了好几个大夫,结果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论!
那些人看他时同情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觉得不堪羞辱!
沈昌不死心又寻了许多偏方,药吃下去不少,却总不见成效,他不得已只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好在方氏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儿,也让他多少有了几分宽慰。
方姨娘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小幅度撇了撇嘴,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老爷,妾身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向夫人求求情,把妾身接回去?这庄子条件艰苦,哪里是能安心养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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