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宴将手中的奏折合上,随手放置在一旁。
此刻京城中的百姓们,大多还只当这是普通的风寒。
家境富裕些的,便去找郎中随意开点药服用。
而那些穷苦人家,囊中羞涩,只能喝点姜水,咬牙硬挺着。
夜色渐浓。
中年妇人虚弱地躺在炕上,面色苍白如纸,她费力抬起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熟睡的丈夫,“我……我实在是不舒服……”
丈夫被她的动作惊醒,不耐烦地翻过身,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不舒服就喝点水,大半夜的别折腾。”
说完,便又呼呼大睡起来。
妇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嘴,一股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她瞪大了双眼,满是恐惧,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而她的丈夫,毫无察觉,依旧鼾声如雷。
……
天色渐渐破晓,晨光洒向大地。
丈夫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的妻子已然没了气息,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跌跌撞撞地跑到街上,“我婆娘死了!”
话还没落音,一阵剧烈的咳嗽便从他口中传出。
他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满脸惊恐。
他婆娘就是这样死的……难道他也要死吗?
一声声惊恐的喊叫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死人了!”
“死人了!”
一个蒙着面的男人大步走到街头,他身形挺拔,声音洪亮,“这根本不是什么风寒,而是疫病,京城出疫病了!”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一本书,“此乃《灾异志》所记载,景和二十三年,贵妃诞下双子,同年便爆发了大疫!如今昭妃肚子里又怀有双胎,双胎自古就被视为不祥之兆。之前的双胎因大融国的国运庇佑,才未引发灾祸,但这次可就不一样了!昭妃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留,否则我们京城的百姓都得死!这疫病无药可医,难道你们都想白白送死吗?”
周围的百姓听闻此言,顿时乱作一团,惊恐的情绪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疫病!这可怎么办?那岂不是真的无药可治了!”
一位老者声音颤抖,满是绝望,浑浊的双眼写满了恐惧。
“完了完了,我还没娶媳妇,好日子还没开始过,我不想死啊!”
年轻小伙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嚎哭不止。
“这真的是疫病吗?怎么官府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行动?”
蒙面男人见状,冷哼一声,声音愈发尖锐,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官府?哼,他们哪里会把咱们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在他们眼里,皇嗣才是最重要的!就算这京城的人都死绝了,他们依旧活得好好的。他们有珍贵的药材,有数不尽的银子,还有太医院的太医随时伺候着,可你们呢?你们什么都没有,就只能在这里等死!”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见有人已经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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