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褪的潮红,低垂着纤长的睫羽:“听闻皇后娘娘要带后宫妃嫔前往盛国寺上香祈福……”
拔步床边悬着几盏羊角流苏灯。
陆映揽着她的细腰,一手翻阅兵书:“你想去?”
沈银翎往指尖缠绕一缕青丝:“不可以嘛?”
“她们是去求子嗣。”陆映垂眸看她,“昭昭已有子嗣,还要去求什么?”
少女声音轻飘飘的:“求姻缘啊。”
陆映顿了顿,压抑住狭眸里翻涌的不悦,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朕就是昭昭的姻缘。便是月老庙,也不能再给你绑另外的红线,否则朕必定断了他的香火。”
沈银翎闭了闭眼,狐狸眼里掠过一丝清冷。
再睁开眼时,她依旧笑靥如花,阴阳怪气地调侃道:“陆映哥哥好大的威风。”
陆映合上书,强势捉住她的下巴:“你是朕的,朕不许你再求别的姻缘。”
“不求姻缘还不成吗?”沈银翎挣开他的手,“我想去盛国寺,替崔季点一盏长明灯。”
“你明知朕不喜听见他的名字。”
“春日宴上,陛下金口玉言,找到宝物最多的人可以向你许一个愿望。莫非陛下想要反悔?”
寝殿久久寂静。
沈银翎攀上他的宽肩,垂眸看他的眼瞳,朱唇若有似无地轻擦过他的面颊:“只点一盏长明灯,也不许吗?他好歹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好歹是琢玉的生父……那段时日你登基为帝广纳后宫,我过得十分煎熬,都是他耐心安慰的我。若不是他,我几乎已经活不成了……你伤我伤得那样深,如今又将我囚困在此,难道就不许我为我的夫君点一盏长明灯吗?陆映,这不公平。”
少女声音幽微,一字一句仿佛吞刀泣血。
这些话勾起了陆映不好的记忆。
他扣住沈银翎的手,在掌心摩挲良久,却仍旧无法下定决心。
他厌恶崔季。
厌恶把沈昭昭赐给崔季为妾的自己。
沈昭昭称呼崔季为“夫君”,令他情不自禁地燃起熊熊妒火。
他一向以为自己也算心胸宽广,可是直到在沈银翎的身上栽了这许多跟头,他才意识到原来他是个妒忌心很强的男人。
他妒忌崔季、妒忌陆时渊,他甚至妒忌霍明栩。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令人变得不像原本的自己。
细密睫羽在脸颊上覆落阴影,他低声:“你从未唤过朕夫君。”
沈银翎手肘撑在他的胸膛上,掀起眼帘看他。
他有皇后,有嫔妃。
他是君王。
只要他想,后宫佳丽都愿意称呼他“夫君”。
又何必假惺惺在她这里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
狐狸眼底都是戏谑,她道:“我想出宫,为崔季点一盏长明灯。可以吗?夫君。”
并不温柔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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