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江浔,再没有半点仙人气度,更像是跌落凡尘,在泥土中翻腾的虫子,拼尽全力夺得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生死面前,什么狗屁仙人尊严。
全是扯淡。
他已看出这轿中女子对顾修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若是顾修愿意帮自己开口求情,以这轿中女子的手段,必然能够出手,饶了自己一死。
只是可惜。
对他的这些哀求悔过,顾修并未理会,只是目光越过江浔,看向了一侧屋檐下方的石阶旧痕,那是每当下雨之时,水滴反复击穿石阶留下的旧痕,就见顾修伸手抚过那滴水石穿的痕迹,平淡说道:
“不信但看檐前水,点点滴在旧窝池。”
“你看着檐水。”
“可曾饶过这一方凹处?”
悔过?
求饶?
救江浔?
顾修从未想过,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这檐水未曾饶过着一方凹处,一眼万年的江浔,同样未曾饶过自己半分。
他从始至终未曾亲自出手。
但却总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刀。
这样的人。
无论是真悔了,还是因为要死而悔了,对于顾修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他必死。
果然。
顾修这冷漠的话音开口,江浔也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的哀求没有任何意义,他咬牙切齿,眼神怨毒,心中有无尽怨毒诅咒:
“顾修,你休要得意,我死了,你也不会好受!”
“我没能取回你的福源,而我死了,往后仙界会有更多人,比我更厉害的人来此,到时候你也一样必死无疑!”
“你会死,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这一声声诅咒,充满了十足的怨念。
而对这些话,顾修却并无丝毫动摇,只是持剑而立,抬头眺望了一眼,那天穹之上依旧虚掩着的仙门,语气平淡且坚定的说道:
“若有人要来。”
“斩了便是。”
仙人?
手段再多,不也一样要死?
不过江浔倒是没有动摇丝毫,口中依旧诅咒着顾修,但这并不会阻碍他的因果身消散,就这么会功夫,他整个人的因果身,仅仅只剩下一张脸,在那不断消散的因果身光彩笼罩之下,显得异常恐怖。
但偏偏就是如此恐怖的江浔,在透过那一道道因果身消散的光彩,看向顾修的时候。
眼神,却突然变了。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大恐怖一样,他猛然惊呼,竟满是惊恐:
“是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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