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他的脑海里越烙越深。
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清晰。
只要想起,心就疼的厉害。
纨绔不羁时,他叫嚣着要娶青棠为妻。
在亲情和是非之间徘徊不定时,他却与旁的女子定了婚约。
后来,奉恩公府败落,吴兴沈氏撕毁婚帖。
他只觉浑身一轻。
他知,之所以向往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是他愚蠢、短视、无能、软弱。
终究,他不配肖想那个真正坚定、有一颗赤子之心的青棠。
“奕儿,擦擦汗。”
奉恩公夫人先是递过一方帕子。
随后,抿抿唇,斟酌着言辞,缓缓道“奕儿,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赋三年……”
“母亲,我已经知悉了。”南子奕轻声道。
有百姓质疑女子登基,不伦不类。
但,绝大多数的百姓,并不真的关心坐在金銮殿龙椅上的人是男是女。
他们更关心,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谁能轻徭薄赋,谁能让贪官污吏收敛。
天太高了,他们无暇顾及。
“这是桩好事。”南子奕继续道。
其实,他好奇的是顾大姑娘的前途。
愿,顾大姑娘得偿所愿。
愿,青棠无忧无虑。
“母亲,我先回屋批改学生们的功课了。”
奉恩公夫人望着南子奕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看的清楚,她的奕儿身上弥漫着行将就木的老者般的腐朽气。
没有喜怒。
明明,她的奕儿曾是那般的鲜亮。
一步错。
步步错。
奕儿是池中鱼,城门失火,池中的鱼是避不开的。
血亲所造的罪孽,加诸于奕儿之身。
这辈子,奕儿都没有办法快活了。
后悔吗?
后悔的。
……
鸿胪寺。
向蓉月捧着卷《南诏图志》疾步穿过九曲回廊,青色官服的下摆扫过石阶上的落叶。
廊下当值的官差不着痕迹小心翼翼的望着向蓉月离开的背影。
偌大的鸿胪寺上下皆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向大人,是太子妃殿下力推、力保,才破格为官的。
初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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