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府里头这几天冷得跟冰窖似的,堂屋的灯笼早就灭了,风从破窗子缝里钻进来,吹得桌上的账簿哗哗响。
“老子混了这么多年,咋能让个小崽子给毁了?他娘的,一定是许长安干的,老子跟你没完!”
柳氏酒肆翻船的消息传遍裕州,商贾们撇得干干净净,钱四还盯着封铺子,柳万山这些天连觉都睡不踏实。
他昨儿晚上翻箱倒柜,把家里最后点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凑了二百两银子,塞在个破布包里,藏在炕底下。
那是他最后的家底,本想着拿来缓口气,可今儿一早街上的风声又传进耳朵,说是清河县的醉逍遥卖得更火了,裕州这边连烧刀子的影子都快没了。
柳万山越想越气,脸憋得通红,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木头咔嚓一声散了架。
许长安那小崽子不除,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些年他在裕州横行,靠的不光是酒肆,还有背后那点见不得光的路子。
如今铺子塌了,人脉散了,他手里还剩这最后一招,不用白不用。
他喘了口气,低头从炕底下掏出那二百两银子,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眼角抽了抽。
这点银子不够翻盘,可雇几个黑市上的狠角色收拾许长安,倒还够用。
他眯着眼,嘴角微微一翘,嘀咕道:“老子弄不死你,也得让你爬不起来!”
主意一定,他也不拖沓,抓起件破棉袄裹身上,拎着布包就出了门。
裕州城里天擦黑了,街上人影稀稀拉拉,风吹得灯笼晃晃悠悠。
柳万山低着头,沿着街角拐进一条窄巷子。
这巷子叫黑水巷,平日里没啥人来,尽头有家破酒肆,门板歪歪斜斜。
上头挂着个“老张记”的招牌,瞧着像是卖酒的,可城里人都知道,这地儿是黑市的地盘,里头啥买卖都做,只要银子到位,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的。
柳万山走到门口,敲了三下门板:“找老疤。”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探出个瘦高个儿,满脸横肉,眼角有道刀疤,瞧着瘆人。
他上下打量了柳万山一眼,冷哼道:“柳老板?今儿咋有空来俺们这破地儿了?”
这人就是老疤,黑水巷的管事,手底下养着一帮亡命徒,柳万山早些年跟他打过交道,算是半个熟人。
柳万山挤出个笑,拱手道:“疤哥,别提了,栽了个大跟头,今儿来是有事儿求你。”
老疤眯着眼,侧身让他进去,门一关,里头昏昏暗暗,只有张桌子旁点着盏油灯,灯芯噼啪响着。
屋子里一股子霉味儿,角落堆着几筐破烂货,墙上还挂着把生锈的砍刀,瞧着寒碜得很。
柳万山也不嫌脏,拉了把椅子坐下,把布包往桌上一放:“疤哥,我今儿不绕弯子,手头紧,只剩这二百两银子,想请你帮个忙。”
老疤瞅了眼那布包,眼皮子抬了抬,慢悠悠坐下,抓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柳老板,你这几年在裕州风光得很,咋今儿落魄成这样?说吧,啥忙?”
柳万山咬了咬牙,凑过去压低声音:“清河县有个叫许长安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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