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后院门口,手里攥着那把短刀,刀鞘磨得油光发亮,眼睛半眯着,耳朵却竖得跟兔子似的,留心着外头的动静。
约莫三更天,巷子口冷不丁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声,轻得跟猫爪子挠地似的,可唐风耳朵尖得很,立马睁开了眼。
他低头瞧了瞧短刀,悄悄起身,猫着腰摸到后院墙根底下,屏住气往外瞅。
借着月光,他瞧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过院墙,手里还提着个麻袋,里头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啥玩意儿。
那几人穿着破布褂子,腰里别着短棍,脸上蒙了块黑布,露出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不是啥好货。
唐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帮家伙八成是冲着醉月轩来的。
他没急着吆喝,手指头攥紧了刀柄,眯着眼瞧那几人摸到表演台边上。
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泼皮从麻袋里掏出个火折子,点起来后又摸出块油布,打算往台子上泼。
唐风这下看明白了,这帮王八蛋是想放火烧台子!
他眼皮子一跳,火气蹭蹭往上冒,许爷这些日子待他不薄,这醉月轩可是许爷的心血,哪能让这帮瘪三糟蹋了?
他咬了咬牙,猛地从墙根底下蹿出去,短刀刷地抽出鞘,低喝一声:“谁在那儿!”
那几个泼皮冷不丁听见动静,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火折子差点没掉地上。
为首那瘦竹竿扭头一瞧,见唐风提着刀冲过来,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骂道:“哪来的野狗,坏老子好事!”
他一挥手,旁边三个泼皮立马抄起短棍,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
唐风哪会跟他们废话,脚下一蹬,短刀舞得跟风车似的,直冲瘦竹竿扑过去。
那家伙举棍子想挡,可唐风手快得很,刀刃一斜,擦着棍子就划过去,正中他胳膊,血立马淌了一地。
瘦竹竿嗷地叫了一声,捂着胳膊往后退,嘴里喊:“上!弄死这狗东西!”
另外三个泼皮见状,咬着牙扑上来,棍子呼呼带风,朝唐风脑袋招呼。
唐风身子一矮,滚到一边,短刀往上一挑,正捅进一个泼皮的大腿。
那家伙疼得跟杀猪似的嚎起来,棍子哐当掉地上,人也扑通跪下了。
剩下两个泼皮有点怂,可架不住人多,硬着头皮又抡棍子砸过来。
唐风咬牙挡了一棍,肩膀上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可手底下没停,刀子一翻,捅进另一个泼皮的小腿。
那家伙腿一软,摔了个狗啃泥,棍子滚得老远。
瘦竹竿见势不妙,捂着胳膊喊:“撤!快撤!”
他踉踉跄跄往墙边跑,剩下那没受伤的泼皮扔了棍子,扶着俩瘸腿的同伙,跌跌撞撞跟着翻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