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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光秃秃的,远处的山影模糊一片,天边云层厚实,像是要压下来。
马车晃悠悠行了半日,竹林渐渐映入眼帘,翠绿的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林间隐着一座草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墙角爬了些枯藤,透着股清幽。
马车停下,许长安跳下车,提着两坛酒走过去,脚步踩得竹叶微微作响。
院子里,周子昂正拿着一把斧头劈柴,头发花白,披了件粗布衣,袖口有些磨边。
许长安走上前,笑眯眯拱手道:“老先生,在下许长安,听说您学问高深,特来请教发财之道,顺便带了两坛酒给您尝尝。”
周子昂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提着酒坛,鼻尖动了动,凑近闻了闻坛口的香气。
他接过一坛,拍开封泥,酒香顿时飘了出来,浓烈中带着点甜,钻进鼻子里。
他放下斧头,见眼前年轻人眉宇间透着股正气,心里暗暗点头。
“既来了,就进来坐坐。”
说完,转身朝草庐走去。
许长安谢过,提着另一坛酒跟进去。
屋里简单得很,泥墙刷得平整,中间摆了张木桌,上头搁着几本书,纸页有些泛黄。
许长安把酒坛搁在桌上,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
周子昂走过来,坐在主位上,伸手拍开另一坛酒的封泥。
他端起个粗瓷碗,倒满一碗,仰头喝下去。
他放下碗,眯着眼点点头,像是在回味什么。
许长安笑眯眯道:“老先生,这酒是我自个儿酿的,味道还成吧?”
周子昂舔了舔嘴唇:“酒不错。你这小伙子,手艺不赖。”
许长安拱手谢过:“老先生过奖了,我就是个小本买卖人,靠这点手艺混口饭吃。
说起来,县里商贸这些年乱得很,酒肆想安稳做下去,难啊。”
他顿了顿,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了半碗,喝了一口,接道:“前些日子,我那铺子还叫差役翻了一遍,账簿扔地上,货架砸得稀烂,客人都吓跑了。
我琢磨着,这县里总有些人瞧不得别人好过,生意做得顺了,反倒招了闲话。
老先生,您见多识广,我这小买卖人撞得头破血流,也没摸出个门道。
今日来,就是想请您指条明路,免得我这酒肆叫人挤兑得关了门。”
周子昂听罢,淡淡道:“县里的事,我早不掺和了。
可你这酒不错,人也不俗气,指条路倒不是不行。”
说完,他挥手冲门外喊道:“来人,添壶茶。”
一个仆人应声走进来,端着个陶壶。
周子昂接过壶,倒了两碗茶,推了一碗给许长安,示意再聊。
夜幕渐渐铺开,天边最后一抹红光沉了下去。
桌上那壶茶喝得见了底,茶香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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