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你这样想,太极端了……”
“我极端?”宁毕书嘴角一扬,“三叔,到底是我极端,还是这个社会极端?只要踏马的有钱,别人管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
你就算是一个丑逼,都会有人围在你身边夸你英俊,你就是一个文盲,也会有最顶级的大学,请你去给全中国最聪明的小孩子讲课,你就是一个罪犯,也会有什么部门给你颁荣誉奖章,抬你做老百姓的代表,管你叫劳动模范!三叔,跟这个社会比,我极端吗?”
宁国荣喉结微微一动。
所有想说的话,在这一刻,都说不出口了。
三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侄子,原来他什么都懂。
那些肮脏的不能宣之于口的道理,宁毕书比谁都清楚。
“我只是以前没机会而已……”
宁毕书放下茶杯,轻轻吐出一口热气,“三叔,你们能做的事,我都能做。你们牛逼,不是因为你们本身牛逼,只是你们刚好碰上了。你们这些人,一点都没比我不极端。
只是你们内心没我强大,怕被人说,就得装。装文雅,装风度,装彬彬有礼,x州刮个台风,你们还要捐个款,上台说个话,工人说要加工资你们就集体装聋作哑。几十年下来,装着装着,就真以为自己是上流人物,品德高尚,社会楷模。三叔,你觉得你是吗?”
宁国荣眉头一皱,被宁毕书揶揄得满心烦躁。
宁毕书忽然又一笑:“但是三叔,我喜欢这个社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宁国荣沉默不语。
宁毕书也不说话。
两个人比拼了足有半分钟的内里,宁国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有钱啊,哈哈哈哈……!”
宁毕书哈哈大笑,简直要笑出眼泪来,“三叔,赢家通吃!我赢了,我就通吃。我都通吃了,我怎么还会不喜欢这个世界呢?我恨不能这样的世界,一直永远地存在下去,一直到我的死的那天,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以后谁要改变这个社会,谁就是我的敌人!谁要跟我一起搞钱的,谁就是我的朋友。谁要想搞我的钱的,我就弄死他!把他挫骨扬灰,找个大罐子扔进去,浇上水泥,四面焊死,送到马里亚纳海沟上面,绑上两吨重的大铁块给他沉下去!”
“三叔!你说!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宁国荣脸色煞白,2个亿便宜卖工厂给侄子,扶上马送一程的念头,瞬间就磨灭了,“我就是……就是你奶奶!我想她明年,不是要八十岁,不是做大寿嘛……”
“哦~就这事啊?”宁毕书面露微笑,起身走到宁国荣身边,一只手往他全是肉的肩上,重重一搭,“应该的!我保证给奶奶做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我们五五开,你出一半,我也出一半,行不行?”
宁国荣满头冷汗,连连点头,“嗯,行,当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