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令辉齐院使心想:“一会我要掀起你的被子来查看伤势,让这秦小娘子在屋里,她不更难为情嘛?”不过也不好就此绝人家面子,便顺势应承下来。
“那齐某先为进义郎查看一番。”
“有劳齐院使。”
秦罗敷就远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齐令辉抬摆坐在陆寻床头,先简单拉起他的袖子看了看胳膊上的淤青,轻轻为他捏骨,又左右瞧瞧他脑袋上的伤势。
从袖口掏出一方脉枕搭在膝上,“齐某为公子诊一诊脉。”
陆寻闻言宁心静气递过手去,齐院使三指切上静察脉象。
屋内又一时静谧,齐院使这一脉诊得颇久,面上始终不动声色,内里却心起疑惑。久静下来,陆寻内心却越来越烦躁,他的口鼻之间总是似有还无地闻到秦罗敷那处传来的香气。感觉经脉里的血液窜流不止,内心突突感到一阵悸动,面上也有些红赤出汗。
内心想道:“那妖女原来真没有夸大其词,这存情碎心丹我感觉比她说得还要霸道。隔着七八步远,久处下来我都会开始气血翻涌,更别提肌肤相亲了。上次我受了重伤,这种感觉还算好事,此时体会下来,真是感觉心脏被人绑了一样压抑得难受。自己这毒要是不解,看来以后都不能和女子久处一室了。”
秦罗敷久等不到齐院使开言,也开始着急起来,微微捏紧了手中的衣角。
不知何时罗达已经在灶火上温好了鸡汤,又端过来。见齐院使诊脉,一时就等在门外不敢进屋。
齐院使收回手来,抬眼见到陆公子面红耳赤,眉头间微不可查地压了压,舒尔一笑,“陆公子莫怪,圣上吩咐的差事,齐某自然要仔仔细细地为公子诊治了。我看公子身上虽然有不少淤青,但好在没伤到筋骨。公子头上的伤最重,不过没伤在脑府,应该不大会留下后遗症。”
“少爷,鸡汤热好了,我给您端过来。”罗达低声说着进了屋。
齐院使被打断一下,不愠不恼,继续说道,“我先前为公子诊脉,也确定公子此番没有伤到脏气,陆公子和秦姑娘都大可放心了。”
陆寻此时心烦意乱,齐院使的话大多没听进去,只想安言几句秦娘子,叫她先回去。勉勉一笑,“秦姑娘,你也听到了,都是些皮外伤,你也不用担心了。”
说着端起罗达递过的鸡汤来,揩勺轻啜了一口,果真入口醇滑回味尤甘。真情实意地竖了个大拇指,“秦姑娘熬的汤果真好喝,可比我府里的东西好吃多了。”说完美滋滋地把汤盅里的鸡汤喝个干净。
秦罗敷听他安抚,看他又喜欢地把鸡汤一饮而尽,终漏出个心满意足地笑容。瞧外面天色,也知道自己早该起身请辞了。
“不过……”齐院使却在这时又轻吟出声。
“不过什么?”
“不过什么?”
俩人异口同声,却是不同情绪,齐院使轻咳一声缓缓而道,“我观公子脉象多有燥热虚浮,俨然内火过旺。想来是公子这些日吃了太多补品,以致过犹不及,故亦有常汗易燥的症状。”
陆寻缓一口气,也得机揩一揩先前脸上的热汗,好在这么一急,情动燥热也消了几分,不似先前那般难受了。只是看到手里还没放下的汤盅,突然有些尴尬。
“我这晖县令送来的十八切鹿茸,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呢,就虚不受补了?想想先前自己名义上,哦实身上也是的老娘,那紧张样子,肯定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给自己喂了不少大补的药,这才有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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