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接近丑时和寅时之交,庞公子的厢房外忽然一阵阴风躁动,撞得门窗砰砰响动。
此时藏在梁上的奉允文登时警惕起来,一双眼珠紧紧锁死在厢房门口。
门窗忽的大开,蹑手蹑脚走入一个身影。借着窗户洒进的星点月光,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那是一个髡头黄眼的妖怪,通身黑色,腰间挂一带子。长相凶狠而丑陋,目光中透露一种阴险,胸膛上有巨大的如花般的白色疤痕,全身也长着些黄色脓包。
这便是被引诱来的地羊鬼。
这地羊鬼径直走向厢房靠右的床,它两张爪子大张着,仿佛如财狼围猎猎物。当它走近了床头,更是压着步子,轻轻掀开被子,但里头叫它失望了,床里只垫放了一层鼓鼓的干草。
地羊鬼意识到了被欺骗,立刻扭头便走,但只见奉允文忽的从粱上跳下,挑剑拦住去路。
地羊鬼神色流露一丝慌忙,但转而平定,伸爪袭向奉允文。
奉允文毫不躲闪,挥剑劈砍,这地羊鬼完全就不是其对手。剑影穿刺,将地羊鬼划出数十道血痕,而地羊鬼的爪击对奉允文来说,简直是挠痒。
地羊鬼大惊失色,急速奔向厢房门外,但一道剑风连着风球便将其打倒在地。它身上的那些脓包忽然破裂,射出黄色的液体,袭向奉允文,但奉允文稍一运气,风波便将这些液体震弹开。
风波强劲,把欲要爬起的地羊鬼又震得内脏紧疼,仿佛四肢被抽干般无力。
奉允文压低濯龙剑,剑尖直抵地羊鬼喉咙。
大爷饶命啊,地羊鬼哀求道。
“这妖怪怎么还说起来了话。”奉允文疑惑。
“这些泥丸在外边待久了,看来都略通人事,有了人的灵智,兴许比很多神祇还要聪明些。”东乡君用神识解释道。
“饶命饶命,我本是这大槐国的良民,无奈贫寒,才干起了这勾取人命的生意。”地羊鬼连连叩头。
“生意?”奉允文问道。
“这人的七魂三魄被我勾取了,我并非拿去吸收了提升妖力,而是卖与了长生库,换取粥米,分食与我族内的六亲。”地羊鬼哀求起来倒还有模有样的,一副欲哭而可怜的神态,“我真是实属无奈啊,还请大人饶了我一名。”
“纯粹是一派胡言。你这妖孽,恐怕害了不少人吧。你说这样的事情你干过多少回了?”奉允文厉声道。
“算上这次,且至三回。”
“三回,我不信。”
“说!到底有多少回?”奉允文的剑又抵近一分,刺破喉咙表皮。
“三回,真的就只有三回!”地羊鬼哀声道。
奉允文忽地落剑,一剑砍掉其三根脚趾。
地羊鬼吃痛,惨叫道,“五回五回!可有两回是失败的,碰上了安靖司的人。”
奉允文神色一冷,“你背后的指使是谁,快说!”
“好,好,我说我说,我背后没有指使。是我在长生库接下的一笔生意,要我夺取了这个庞公子的灵魂和他手里的一本竹简。”地羊鬼低声道。
“那竹简呢。”
“我埋在野外了,可以带大爷你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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