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些青绿色麦田中的白点犹如茂绿桑树上的点点白蚕。
“放棺。”白衣乡民中有人高喝,随即所有的棺材都沉沉落在地上。
天地间传来轰然响动,仿佛施了法术一般,麦海一时间犹如退潮般,所有的青麦都黄萎而垂倒。
嘭嘭嘭咚咚......铜铁棺材接连被打开。
乡民们一一取下头巾,捧于手心,低头跪膝。
唯有一年老迈乡民走遍所有棺材后,眼神虔诚地望向最居中的那一副,然后将头巾取下系在手腕,双手轻轻伸向棺材。
当他那双苍老的手再伸出时,已是端起一典雅礼盒。
这盒子成尖状宝炉状,盒盖上一只翘首展翅的凤鸟立姿荣贵。凤鸟沿着盒盖边缘升起一个圆台,鸟颈向下稍稍弯曲,鸟嘴徐徐张开......
老者乡民又极其小心地拿住这礼盒的底下,将其倒放,鸟嘴中不一会流出细沙般的土壤。
“献土......感恩先德,朝奉日月,祭祀土地,飨赐神鬼......以求国祚延绵......”
这是第一步,撒土。
好像是什么松软的东西缓缓地抛洒在身上,奉允文调动着全身的感知揣测着。但还来不及弄清是什么,他便感到一阵尖锐如针刺的疼痛传至皮下,紧接着,更像是万虫咬啮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扎根了,扎根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张薄纸被深深穿透......
夕阳的光芒将一片草地照耀至金黄。
一只九头凤缓缓探起它各个头,它头上各戴光球环绕的九个宝冠,一身灿烂的光泽羽毛反射夕光。
辉耀可比太阳不止是这闪耀泽北的神兽,还有鸟身前的一位身穿罩甲男子。他蓄着美鬓,手牵着一个不到他腰间的小男孩。布料上的甲片寒光闪闪,不可直视。
最中间的鸟首啄拾着一片小绸带,它如星河般缓缓飘向地面,草地上便随之出现一条潺潺流动的河流。
小男孩就此蹲在地上,玩弄着河里的水花,拿出手腕的玉镯放入河里洗濯。
他身边站着一群分散开的束甲将士,军容威严,目光一刻也不从男孩身上转移,皆生怕有何闪失。
一个黑袍头戴高大顶帽的老者从将士种走出,面对罩甲男子恭声道,陛下,可以施洗了。
“孩子,进河里吧。”罩甲男子将脸伸向男孩,面色慈和极了,柔声道,“你身为泽地的王,要与她好好相处。”
“父皇,我不要施洗,疼,我怕……”男孩忽然脸色作苦,大声喊道。
“太祀,你看这......”罩甲男子两手背着,抬头看着夕阳。
太祀和手,掩于衣袖,跪拜地上,肃声道,“泽王,恩庇两泽,也理应谛听这【壤界】的声音,不施洗,难坐上我玄朝世王的尊位,难为大玄宗室以身作则。”
“骐儿,你只要在水里泡着,那些菌土在你身上就不会这么疼的。”罩甲男子以宠溺目光看向男孩,但他的眼神中闪现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与踟蹰。
这便是第二步,施洗。
奉允文感到一股清凉之感袭来,仿佛如沐浴般,他的全身都如被一种温润的液体洗刷着。但慢慢地,他感到皮肤上有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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