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对于赵以孚来说是岁月静好的日子,对于大徐来说就是休养生息并且蒸蒸日上的时光了。
天下统一后的第二年,赢琮改年号为隆兴。
隆兴三年,一手主持了北伐政策并且镇压朝堂直至北伐胜利的宰相虞乾致仕。
朝廷上下为之震动,但意外的好像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动荡。
隆兴七年,退出关外的寥族发起反攻,可惜被正值壮年并且兵法、武艺都处于巅峰期的朱飞给挫败。进而赢琮命魏康率领中军北伐,大败寥族于漠北,拓地千里。
隆兴九年,寥族献上降表,并且内部分裂陆续西迁。同年纯阳教主梁中直在墨山接待了自然派萨满的大巫师,接受了其‘和平发展’的意愿。而灵感派萨满则被彻底打入邪道,从此人人喊打。
隆兴十三年,慧姑忽然不告而别,独自离开了赵府不知前往何处。赵以孚无意打扰,多年朝夕相处,她已经找到了修行与情缘之间的平衡,从而脱离执迷大彻大悟。
隆兴十七年,不惑之年的周清昭在游历至一处黑山白水丰饶地时,忽然对着天空呼唤起了那个被压在心底十几年的名字。
赵以孚温和地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多了些许风霜色却依然秀丽的周清昭道:“师妹,许久未见。”
周清昭定睛看了看赵以孚,忽然苦笑道:“我已经老了,可师兄却还是那个样子。”
她发现,赵以孚似乎还是从前那个少年郎,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定格了……
赵以孚答道:“师妹,喝一杯?”
说着他伸手一挥,地上就出现了一张石桌与两个石凳。
随后一只戴着围兜的黑猫从他衣袖中翻身而出,它从衣兜里掏出了酒壶,小心翼翼地给两人满上。
赵以孚道:“师妹尝尝,为兄这些年一直在收集天下美酒,但唯有这一款却是最喜欢。”
周清昭抿了一口,随之神色有些错愕道:“这是……当年我与慧师父一同酿造,而后埋入地窖的米酒?”
赵以孚颔首道:“是啊,慧姑走之前特意将它留给我了,我也只能偶尔喝一口睹物思人呗。”
周清昭咬了咬嘴唇问:“你为何不挽留她?”
赵以孚道:“她要行她的道,为何要挽留?”
“我知其与我同在这天地之下,或许此时正看着同一片天空……这就足够了。”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如此而已。”
周清昭叹息道:“你倒是看得开,也不知你心里是否有过我们的影子。”
赵以孚稍稍一愣,随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你们一直都在我心里,没离开过。”
“慧姑就她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走得很开心也很轻松,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何时都可以再来寻我。”
周清昭颤抖了一下,她说:“我有些明白了……”
她明白了,赵以孚从来都没有受困于两人或者三人之间的小情小爱,他的情是一种宏大的、包容的态度,自然也是脱离了情欲、占有欲的支配。
看似多情又冷酷,实则他从未改变过自己,只是她们一直想要占有更多而求不得罢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