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陈心坚。
陈心坚显然早就知道裴元在这里,上得堂来,立刻大声对裴元道,“回禀千户,卑职幸不辱命,已经将那些举子们欠债的条子,全都收回来了。”
不等裴元说话,就见那些五大三粗的举人从堂外涌进来,一个个感动的纳头便拜,口称哥哥。
裴元呆了呆,随后心中狂喜,赶紧从堂上下来一一扶起。
口中则不停歉疚自责道,“都是裴某酒量浅,喝酒误了事,不然若是裴某在时,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各位踏进那等火坑?!”
说着还时不时扼腕击掌,脸上的悔恨懊丧,溢于言表。
裴元的目光又看到人群外讪讪的张松,痛心疾首的说道,“张经历,你糊涂啊!”
众多山东举人听到裴元这般说,心中更是感动不已了。
一个叫做柏峻的辽东举子大声嚷嚷道,“千户切莫这么说,张经历其实之前就已经和我们说明白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这官儿会这么难当,门道又那么多。”
另一个离得近的,叫做谢彬的举子也怕裴元怪罪张松,连忙解释道,“我们本想着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好歹花些银子,通通门路,弄些可能会担任考官的那些前辈们的文章看看。没想到银子还没花多少,就被陈总旗找到,然后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了。”
陈心坚知道裴元不明内情,这些举人又七嘴八舌,说的凌乱,他怕裴元听得迷糊,连忙对众举人道,“这件事牵扯到不少官面上的人物,兄弟还得和千户说一声,免得有什么干碍。”
“各位不妨先去前面佛堂饮茶,等千户料理好手尾,再和各位好好说说话,如何?”
那些举人想起今天遭遇的那些事情,也纷纷赞同,都怕真的会误了裴千户的事。
张松见状,连忙在前引路,先将那些举人们带出去。
等到人走远了,裴元才迫不及待的对陈心坚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陈心坚这才连忙把事情的经过向裴元说了一遍。
原来陈心坚带着张松找到了那些举子们,为他们申明利害之后,那些举子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主要是前次张松作为过来人,为他们提点了些科举门道后,就给这些举子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科举的前前后后都是大工程。
考试的押题,玄学成分很高,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主考官和同考官的人选范围,却是很容易圈定的。
毕竟够级别又适合参加阅卷的人并不算多。
再加上对当今局势的分析,不少备考机构都能拿出一张或多张组合的审卷大名单。
这些举人们打算花大笔银子购买的,就是有心人汇编的这些考官们往日的文章,以供考生们分析揣摩考官们的阅卷倾向。
等到临近科举,这些考官们锁入贡院之后,考生们就可以迅速的根据对照出的人选,调整自己的立论方向。
说到底,科举是场文科考试,并没有什么评判标准。
最终是否上榜,看的是能不能在意识形态上和阅卷官达成共鸣。
在明白这件事的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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