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家父子,裴元叹了口气,接下来还要面对真正的一团乱麻。
在陈心坚的指引下,他信步走到另一个禅房。
里面的李士实正和智化寺的智信和尚不知道在闲聊什么。
这智信和尚原本是智化寺里的知客僧,当初遣散僧众的时候,裴元见这货眼皮灵活,把他留下做了住持,也算是给智化寺留个门面。
事实上李士实、魏讷等人隔三差五的往这跑,名义上也是来找这个智信大师探讨佛法的。
如今朱厚照大力发展佛门元宇宙,不少官员都逢迎其喜好,往来寺庙乃是很寻常的事情。
裴元虽然把智化寺占做了行辕,但是也没有全占。
这智化寺本就是很大的建筑群,两侧有匹配院落。
东边大片建筑被裴元征用做了官署,用来办公和以及存放档案文牍,旁边的配房,之前是留给了镇抚何儒的,现在何儒去南方经营榨油工坊了,就由张松帮着打理千户所的文书往来。
除此之外,还驻扎着裴元的一些亲兵护卫。
至于西边的几进院子,除了屯扎了大量锦衣卫,还存放武器,储备了一些粮草。
正中的那些佛堂大殿仍旧完好,偶尔裴元还会撤掉守门的兵丁,让附近的信众进去烧香。
见到裴元过来,智信和尚识趣的对两人施了一礼,随后离开。
李士实看着那智信和尚的背影,对裴元叹道,“蝇营狗苟数十年,还不如一个闲僧自在。”
裴元翻了白眼,招呼道,“走,吃馄饨去!”
李士实有些无趣,“这有什么好吃的。”
精磨的面,新鲜的猪肉,老卤、笋油、虾汁做的提鲜汤底,等热腾腾的馄饨上来,李士实干了两大碗。
老头打着饱嗝感慨道,“也没尝出个咸淡。”
裴元唤人将碗筷收下去,向李士实问道,“今天你在朝堂上可看到张永张公公了?”
李士实奇怪道,“你这话问的……,他是司礼监掌印,他不在场,如有急务如何用印?”
说到一半,李士实也反应过来了,裴元绝不会凭空提起这个的。
他连忙问道,“张永怎么了?”
裴元说道,“张永事发了。说是有人举报张永在御用监的时候,贪污了库房的银子,是东厂提督张锐亲自办的这桩案子。”
李士实听了十分震惊,“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永是司礼监掌印,换张永的政治影响,不亚于更换内阁首辅。
裴元道,“就在你们朝议的时候。想必张锐也是趁着张永没空,突击抓捕审问了库官吴纪。现在这会儿,张永恐怕已经被软禁了。”
李士实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转而懊恼道,“可惜了,早不抓晚不抓!老夫刚为了恢复三卫的事情,花钱疏通了张永的门路。”
裴元提醒道,“也未必是坏事,还记得咱们在南边做的那桩事吗?”
李士实神色一凛,两人在南边做过的事,只有包庇藏匿刘六刘七这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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