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如果朱当冱案是以符合逻辑的行为,一点点推进的,那么裴元只要挑起此事,那么结果如何,就是一眼能看到头的。
就算出现小小的波折,裴元也能有不小的把握,干掉这个鲁王系最猛的宗王。
可是这个案子充满了反逻辑的东西。
如果不一点点的理清其中的深层想法,那么后果如何,根本难以掌控。
因为所有的变量都是在台面下的,隐藏于历史迷雾中的。
裴元需要一点点的在历史迷雾中探索,找到那让整个案件反转,让朱当冱致死的那一刀。
裴元思索着种种可能,回到了自己的公房之中。
他坐在大案之后,听凭窗外漏进的光影,映照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第二日,裴元坐堂的烦闷了,索性带着手下出去各寺庙巡视。
从景福寺中出来时,竟然意外的遇到了领着大队人马的宋总旗,啊不,西厂掌刑千户宋铁。
裴元看着宋春娘穿着五品熊罴补子的武官官服,不由绕着看了一圈,啧啧连声。
宋春娘有些心虚,却很硬气的问道,“怎么了?”
裴元见她身边跟着的缇骑有些脸熟,依稀像是她长风镖局的师兄弟,当下也不避忌,直接戏谑道,“你一个正七品总旗官,竟然敢大摇大摆的穿着五品官服出来,你怎么不上天呢?”
宋春娘依旧嘴硬,扬起下巴,狡辩道,“我在西厂就是五品,我是掌刑千户。”
东、西厂的锦衣卫都属于借调,没有正式的编制。
也就是说,存在五品的职位,没有五品的人。
裴元懒得计较这些,有些奇怪的向她问道,“谷大用又不在京中,内廷有案子也该是东厂动手,怎么还差遣到你们西厂?”
宋春娘无所谓的解释道,“这次确实是东厂的活儿。”
“只不过,东厂的不少老人都跟着丘聚并入了西厂。新任提督张锐倒是收罗了一些亲信,但是那些人前些天已经南下了。”
“他们在京中缺少人手,又有大案要办,就只能从我们西厂借人咯。”
“何况这件事有天子的中旨,就算谷公公在这里,也只能照办。我寻思着反正推脱不了,不如做的漂亮点。”
裴元听了,大致有些明白了。
应该是上次朱厚照抱怨缺钱可用,所以让新任的东厂厂公张锐,派人南下去替他搞钱了。
内廷向地方伸手,是很久以来的惯例了。
张锐既然在这个位置上,自然就该承担这个位置的责任。
只不过,裴元可太知道这里面的深浅了。
丘聚当初闹得焦头烂额,张锐也肯定不会好过。
裴元收回心思,目光扫过宋春娘身边那一票凶神恶煞的番子们,心中有点感慨。
他去山东的时候没带着宋春娘,任由宋春娘在京中慢慢适应自己的岗位。
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这个小跟班已经是个很合格的缇骑头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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