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役,拿回本该属于朕的东西。”
孙交闻言,却不以为然道,“陛下此言虽然不错,但是从中得利的又岂止少许富户?陛下难道看不到那嗷嗷待哺的百万黎民吗?”
“当年楚共王出去游猎,一不小心丢了随身携带的弓。左右随从请求去寻找,但是楚共王却说,楚人丢的弓,又被楚人捡到,又何必再去找寻?”
“无论富户还是贫户,都是大明百姓,都是陛下赤子。陛下的官本就是要给大明百姓来做的,只要于国有利,得到官职的是此辈还是彼辈,又有何区别。”
“以陛下之胸怀,难道还不如一楚王吗?”
“何况朝廷征收赋税,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若无急迫,何必要尽收于仓廪?”
“朝廷如果斤斤计较于小利,恐怕会伤害天子的仁德啊。”
朱厚照的一下子就感觉不好了。
他刚刚立的仁德人设,一下子就成了打来的回旋镖。
任是朱厚照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眨眼之间就毁人设吧。
正在朱厚照颇觉哑口无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当初裴元递给自己的一份文章。
那份文章乃是户部右侍郎王琼所写,里面虽然以这次平叛的军事分析为主,但是也涉及到本职的一些民政问题。
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于是,朱厚照一转念,立刻脱口而出道,“孙卿此言,只怕想当然了吧?”
孙交愕然,当即询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朱厚照当即得意洋洋的说道,“据朕所知,霸州贼起事的当年,禾稼丰熟,只有河间府因为水灾收成减少。经历贼患之后,富民虽被贼害,其力足以输纳,而贫民无田,朝廷的恩惠难以普及。”
“霸州贼起事之后,因为规模壮大,转而以进攻大城为主。然市民无田,乡民有田。后期受损的又以市民为主,免去田赋反倒利于乡民,不能惠及市民。”
“如此种种,以孙卿之论,在霸州之乱中受害最深,损失惨重的贫民、市民一无所得。而拥有大量乡间田土,受损又不多的地方豪族,反倒会因为朝廷免除赋税,变得更加富裕强盛。”
“他们甚至可以凭借朝廷减省的税赋,让更多的贫民、市民依附他们。”
朱厚照说着,笑嘻嘻的看着孙交问道,“孙卿,是这样吗?”
诸位重臣听了,尽是瞳孔一缩。
出现了!
在天子的认知中,居然出现了他们没有教过的知识!
不少人把锐利的目光扫向了诸位教导天子读书的翰林。
那些翰林们也眉头紧皱,深色凝重。
翰林学士靳贵脸沉如水的微微摇头。
内阁首辅杨廷和,看了孙交一眼,示意他退下,随后首先发问道,“孙交此策是否可用,仍值得商榷。只是陛下人在深宫,何以得知此等细节?莫非是有厂卫刻意蛊惑?”
朱厚照正待夸耀是自己想出来的。
忽然心中一动,目光看向一人,笑着说道,“此乃户部右侍郎王琼所言,朕以为很是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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